凌晨四点

凌晨四点那口忙碌的大锅

汉语言二班梁美静

睡眼惺忪地，我推开了房门。拿出从黑暗中摸索出来的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想到当初看的一本名为《哈佛凌晨四点半》书，如果按书里说的，那这种时候应该是那些勤奋学子刻苦读书的时候。而我，或许志不在此，就想当个普通学渣。起个早也只是为了解决人之三急，并不是突然间有了什么醍醐灌顶的奇迹。

清醒片刻，仿佛听见厨房传来了阵阵锅碗瓢盆打闹的声音，让我实在感觉凉飕飕，莫不是进了什么盗贼？厨房的窗子是一直没关的。推开那道十分遮光的厚重木门，突然刺眼的光线到时把我打的措手不及。

定过神来，就只看见外婆再往土灶里加柴火。

锅里是热气腾腾，白花花的一片，也辨不出是什么农家玩意儿。就算是如今农村也普及了天然气，她也依旧舍不得那口大锅和它的老搭档灶台。这里总是产生很多美妙的，令人赞不绝口的美食，手工擀制的宽面条，油炸酥香的南瓜饼，还有最令人难以忘怀的豆腐脑。

站在那里，陷入那些美食的回忆里好久好久，她终于舍得抬头看我一眼：“唉，你今天怎么舍得起那么早？”

我悠悠的说：“你别误会，我只是上个厕所，嘿嘿。”

外婆很是无奈，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就说，懒鬼怎么转性了。”

语罢，转身又继续忙着把锅里的白色东西翻转，这是我走近才看清，啊！原来是糯米。

一粒粒的糯米黏得紧紧地，白白嫩嫩的，十分惹人喜爱。随着外婆的翻动，阵阵大米的清香扑鼻而来。我很纳闷，又不是端午节，这煮糯米又是干什么？我也还记得外婆是个样样精通却不会包粽子的人。

我问：“你煮糯米干什么？”

“还在凌晨四点起来煮。”

“老年人了，睡不着。不如起来给你们做一个红苕糯米饭吧。”说着，又往她的土灶加进一把柴火。本来已经快灭了的火焰，又重新燃烧成熊熊大火。明亮的火光照在她满是年岁痕迹的脸上，仿佛黄土高原上的沟壑纵横，我依稀看见了明暗阴影。

突然我恍然大悟。

哦，原来也已经快七十了。

渐渐地只剩下一声声鸡鸣犬吠和柴火少得噼里啪啦。

我问她：“这好吃吗？”

她好像没听到，又急匆匆的把那些洗好的甘薯放进了锅里，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我默默地退回了房间，厨房不是我的‘用武之地’。

躺在床上，我又在想；会好吃吗？红薯实在是不怎么样啊。

应该是好吃的。毕竟小时候的那些特色早餐，比如酸菜饼，软儿饼，小汤圆，也是好吃极了的。

再起时，已是艳阳高照。

家里没有一个人，除了一碗红澄澄的糯米饭，清香四溢。

轻轻挑起一撮，入口软绵。

至于回味，清爽甘甜，甜到骨子里，甜到心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