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猝不及防的东西,晴时有雨阴时有雨。争不过朝夕,又念着往昔。
——题记
早已忘记了那年轻模样,脑海里的碎片时光,好似就在昨天,却又宛如隔世。
故乡的小路上,仿佛又看见有一小女孩着裙子背书包扑蝴蝶的身影。她好似无忧无虑,蹦蹦跳跳。裙摆随风扬起有着童年的气息。她离去的方向,炊烟袅袅,一样的沿途风景,一样的方向,那是家。
那时候的自己期盼着长大,可以去看外面的世界。长大后的自己离了家,却惦念着那曾走过无数次的小路是否变了样。
没有离开故乡时,故乡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我们在画中嬉戏玩耍,勾勒着属于我们自己的风景画。离开故乡时,故乡就像是一副挂起来的画卷,无论我们怎么走进,它却始终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只能看到天尽头那遥远的晚霞。
那时候夕阳下奔跑的我们,那时候操场跳皮筋的我们,那时候什么都好奇的我们,还有那时候一起埋怨课程的我们,那时候对未来担忧的我们,那时候面对很多抉择的我们,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但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好的坏的都已成风景。能够握紧的就别放了,能够拥抱的就别拉扯。时间着急的冲刷着,还剩下什么?
那不大却充满着温暖的院子,有你拄着拐杖蹒跚前行的身影,有你坐着乘凉给我讲故事的画面,有你低着头认真看字的照片。但是后来我们搬走了,再后来你走了,就再也没回去过。或许那儿杂草丛生,或许那儿满目苍凉,但那儿的回忆从不曾被轻易抹去。仿佛现在就是曾经,而曾经并不代表着逝去,岁月匆匆,被偷走的那些年,好似还可以找回来。
但很多很多事都会慢慢的遗忘,就好像是过去的那些日子是怎么过去的,怎么可能每一天都记得那么清晰。除了吃喝拉撒睡,能记住的往往是最不平凡的。
记忆最清晰的不过是那一天,那一个乌云密布的下午。那时的自己稚嫩的模样,仅四岁的年纪。奶奶将刚装满热水的暖水壶放在门后害怕我去玩弄。那时候的自己好似是很顽皮的模样,一会儿在院子里扑蝴蝶,一会儿爬到洗衣池里玩耍。忽然,天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还有一道貌似烟状的际线。“那是飞机?”我兴高采烈地跟着它飞驶的方向前去,想探索它会停落在哪个方向的远方。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悲剧发生了。随着门的打开撞倒了那暖水壶,一时间,碎硼硅玻璃,滚烫的热水,全蔓延开来,直往我的身上溅。即使那是冬天,即使裤子是棉裤,依旧能感受得到那热度以及疼痛感。随着我的哭喊声,奶奶急忙地赶过来。看见了这一地的狼藉,顾不上说教我,直挽起我的裤腿,居然小腿有一块区域都已经被烫到皮已经烂了。好似她比我疼痛的样子,直把我背起往诊所跑去,可是那儿的人告诉她,她们不敢弄这玩意。然后她就一路背着我一边自己默默掉着眼泪一边自己埋怨自己。直至到了医院,她一秒不敢歇,医生告诉她得把这层皮撕掉然后等它长出新的皮,也只好这样吧,那过程我这辈子怕是忘记不掉的了,没有麻醉剂,就那样直接手术,我哭得撕心裂肺。而她使劲的抱着我,也任由我使劲的抓她的手。后来的后来,她每天悉心照料着我的伤口,它长皮的时候很痒我也很爱抠,她就告诉我,如果你再抠它就会有一个很大的伤疤,你就再也穿很多漂亮的裙子了。后来,我再也没抠它,只是那伤疤随着我的成长,它也在成长。
我之所以对这件事难忘,并不是因为它造成那伤疤的存在,而是让我看透了我奶奶对我的爱。但岁月匆匆,染白了她的黑发,皱纹也爬满了她的脸颊,我期盼着自己能给她带来骄傲,所以我始终要离家去追寻远方,而她却依旧在那故乡等待,等待我们的回来。
时间是看不见也摸不到的,就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它已经悄悄的和你擦肩而过。岁月就犹如如同手中紧抓的沙子,无声无息的流失。然而,沙子流失,可以再抓一把;花儿凋零,可以等到来年春天重绽芳颜;童年流逝,却永远无法回头再来。我曾经所得到的和我未来将失去的,这何曾不是一种美好,因为它们都会成为你所再也追寻不到的回忆。
岁月神偷,曲终人亦散。好好珍惜当前,把握还未流逝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