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
我叫庆民。我们班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我的地位很低,与班上的另一位同学钟硕一样。
“钟硕,快点过来,”姜明向刚走进教师的我们挥手,“你小子,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点!”这个叫姜明的胖胖的男生是我们班‘恶’的代表,以欺压弱者为乐。
我永远看不惯钟硕那种强装出来的笑脸,那是在强装镇定,表明自己并不在意这些欺辱,我讨厌这种虚假的表现,但是同样作为弱者的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我无精打采地回家了。
“妈,给我买嘛,给我买嘛。”姐姐又要买东西了。
“求求你了,妈,最后一次了!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姐姐每次都这样。
“你都有那么多裤子了,为什么还要买?谁会花那么多钱买一条裤子?”妈妈被姐姐拉着不耐烦地说道。
“那是不一样的,那是带三角形标志的!”姐姐抱着妈妈的一只手臂苦苦哀求。“如果你不买,我就不吃饭不上学!”姐姐像往常一样,又开始任性了。
“那就给她买吧,我觉得她已经迷上那条裤子了。”爸爸在一旁无奈地说着。
“爸,你最好了!”
就这样,这条格格不入的裤子突然闯进我家地下室。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我偷偷拿了那条裤子放在枕边。
“早啊,庆民。”钟硕向我走来,“呃……你的裤子……”钟硕欲言又止的样子。
“哦,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我解释道。
“可是男式的是绿色的,女式的才是红色的。”钟硕低着头小声地说。
我急急忙忙地把上衣往下拉,想要遮住那个商标。
不巧的是今天有体育课,每个人都必须穿运动衣,我也忘记了自己的裤子上有那样以一个标志,于是,换好运动衣就急急忙忙地出了教室,这时的我不知道一会儿即将发生一件羞辱我自尊的事。
上完体育课,我同往常一样回教室拿裤子换裤子,走到教室门口,我猛然想起那个红色标志,但是太晚了,我看见椅子上的裤子被剪掉了一个巨大的洞,同学们都围在讲台前嬉笑,原来那个标志被姜明贴在了黑板上,并写上了羞辱的话。此时的我无地自容,既觉得羞愧又感到侮辱。
由于这件事的发生,让我接下来几天接连被同学嘲笑,我感觉我的头快要埋到身体里去了。姜明对我的欺压也没有停止。
“嘿,你在做什么?”钟硕过来搭着我的肩问道,“下节课做得完吗?”
我边写题边回答说:“如果接下来两节课间都拿来做的话就可以完成。”
“大哥,欢迎回来”听着其他同学起哄,我开始紧张起来,紧紧握住笔杆。
果然,他径直朝我走来“喂,猪头,你在做什么,拿来,把名字给我改了!看看他,这个爱哭鬼。”
姜明一把夺过我的作业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这时,从我的斜后方传来一个声音,“嘿,姜明!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了吗?”一个在此之前无人在意的家伙——金哲。
“你疯了吗?你有意见?”姜明轻蔑地瞟了一眼金哲。
“向庆民道歉,马上!然后把他的作业还给他”金哲缓缓地向我们走过来。
“这小子完全疯了。”姜明身边的帮手握着拳头正要朝金哲挥过去,姜明反手拦住了即将挥出去的拳头。
“你叫什么名字?”
“金哲。”
“金哲,金哲,金哲……”姜明摸着下巴一点点逼近金哲,“咚”姜明一拳打在金哲左脸上,金哲后退了一步。
“嘿,金哲。我这一拳让你清醒一点没有?”
“是啊,我清醒着呢。”
“咚”金哲用力挥了一拳。这一拳比刚刚被打的那拳力气大多了,姜明直接被打倒在地。随即,金哲又跪在姜明胸前狠狠地打了好几拳,直到自己力气耗尽,而地上的姜明也早已不省人事,流血不止。
对我们来说,本以为这个来之不易的反抗者会成为我们在这个学校的庇护,但没想到因为这件事,金哲被开除学籍。我们被欺压的生活仍然没有因此而改变。
至此,校园暴力成了我们对学校唯一的记忆。而以暴制暴也会像金哲那样,永远不会有结果。让人心寒的是,这些社会的毒瘤在校园中以欺压弱者为快感,很难想象,在社会中的他们会怎样存在。
这是冰冷覆盖之处,这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