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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芥末 总字数:还未上传

“轰……”被车厢拥挤的座位颠得几乎甩了出去,连扯着脖子的脊椎也咔地响了。半挣扎着掏出手机,撇了一眼。干涩、酸疼的眼皮包裹着的东西,让嘴怎么也张不开来咽口唾沫:哦,刚过了三点。哎,真是难捱,在这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说!”男人一把抓着我胸前变了形的白T恤,“你说不说!说不说?你不说!好……”“轰……”夏天的风总是热的,我姑且把夏天的心,也当做和我的心是一样的,万般灼热的吧。和男人他们一席人吃过晚饭,被要求出去走走,说是散散心。其实,一开始我是不情不愿的,我始终怀着对最后公布出来的结果的期待,从太阳升起来,到月亮落下去。这样的处境下,换做别人,那男人应该不会留下她独自期许吧?此刻,多少人像我这样呢?这样独自地,被强迫散个步,散个心。走在河堤上,感觉内心的灼热已经让耳朵失去听得能力了,这是男人少年时候,最爱走得路。如果时间倒退几年,男人还是那时候的男人,我还是那时候的我,我的眼睛一定是明亮的,我的耳朵一定是灵敏的,我的心一定是喜悦的,我整个人一定是满怀欣喜又蹦又跳的。而今晚,我开心不起来。这样的散步,硬生生地把装在框架里的自由强塞给我,要我欢笑,非笑不可。那男人命令的眼神告诉我,这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男人了,我真的一刻也不能捱,这样的散步扼住了我的喉咙,就快要把我杀死了。不知道这该死的时间慢慢吞吞过了多久,天空终于开始浑浊了!压着我小小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手机已经在口袋里躁动得有了温度,我的手灼烧着,疼痒难忍。加快些吧!如箭已经离弦的心,好像轻飘飘地飞了起来,那是我的自由,我的自由,我的快要被囚禁的,勒死的自由!“呼。”眼前一亮,这是我平静的自由。推开房间的门:多么令人舒适而又缓慢的时间啊!此刻我只想倚着我的书桌,牵挂那日光下河堤里闪闪发光的小鱼们••••••孩提时的鱼。“哐!”我和鱼儿们一起正在《江南可采莲》中缠绵,男人怒气冲冲地朝我健步飞来。“说!”男人一把抓着我的胸前的白衬衫,“你说不说!说不说?你不说!好••••••!”我的头和脸都在冰凉的地上,等我缓过来,不知是多久过了,只是觉得脖子成了头和身体的分割器,疼。我做了什么?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你恋爱了?你恋爱了!是的,你恋爱了!”男人又像之前一样把我从地上揪了起来,随便一扔。天呐!他竟能这么对我,真不敢相信我们之间有十六年的感情?!我该怎么办?怎么办?真想对这男人大吼“我没有!”可是,我们竟有十六年的感情了,教我如何忍心?如何能够用我那已经被鱼卡住的喉咙发出嘶吼的声音来?如何!男人那,你竟能这样伤害我,给我这样的一个可耻的罪名••••••我的脸发着热,和着他巴掌上的一股子烟味儿又要昏厥过去。其实,这一巴掌,我是无意识的。我没想过,这么多年了,他依旧不改的是在我脸上留下他巴掌里的烟味儿,而不是我们如初的感情。接下来,不知他在我脸上留下了几次烟的味道,在我临近破碎的心上凿了多少可以流血的孔,只知道的是,晚上我睡着了,烟的味道是在梦里绕来绕去缠住脖子使我不能呼吸,唯有啜泣的,啜泣时还听见男人讥笑:“哟呵,脸上竟然还结了个疤。”无月,今晚。云都聚在一起了。有一抹什么光透进来的时候,那生了褶皱的白衬衫,还没能舒展开来,却再也不能舒展开来了••••••“轰隆隆••••••”火车又开动了,我紧闭的双眼里放映着几年前的电影。噩梦一般,却又接踵而来。“等一下再走吧。”妈妈那双和我相似的眼睛里闪着和当年穿着白衬衫时的我一样的光,在白炽灯光线下更加动人,“等爸爸有话跟你说。”有话跟我说?我和那个男人之间?如果他当年没有在我对这世界充满期望的时候撕皱我的白衬衫,凿岁我的小小的心,是不是,是不是就算我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升学失利,也会因为相信这世界有爱,有希望就能过得好些,哪怕一点点?如果他那晚没有那么决绝地说“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因为你从来不值得我信任”之类的话,是不是我们之间这十七、八年的感情就不会和我那被凿碎的心一起配着玻璃落下时的声音一起碎了。现在,他让一个和曾经的我有着一样动人眼睛的女人留下我来说要跟我说话,这计策真是妙绝呵!妙绝到我不知怎样回绝。如果,不是因为这男人,是不是,我那漂亮的眼睛里还能看见期许有好结果的光,而不像现在这样呆滞、迷茫、深白色而希望尽失?白炽灯下,我瞥见那墙角上的石灰愈加惨白了。不禁想,你也逼迫我靠近吗?我只得靠着男人睡过的床,以致于闻见墙上石灰的味道时,不会身体虚脱到不可支撑,现在想想,那剧场真是像极了吸食鸦片时的图片。她的卧室里,虽然没那男人在,烟的味道却无处不藏。门被打开,男人进来了,带着一股子香皂的香,却分明让我闻见的是烟,是烟!感觉那门也并不是被慢慢推开,而是和当年一样“哐”地一声踢开来。待那男人一阵窸窣之后,也靠着我坐过来,紧挨着。我只是想苦笑:本来凭着情感可抹去的距离现在竟需要直径距离来缩短,不过却并不能够。“说吧,为什么成绩下降这么多,你进学校的时候可是年级排名108,现在是648啊!”他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不用看也知道,因为打火机在他大拇指的压迫下发出痛苦声响的同时我就能闻见:烟。你问我怎么能使成绩下滑这么快,很奇怪么?你这吸着烟却跟我之间丝毫没有情感瓜葛,没有信任的男人!我恨你!恨你!恨你毒药般的言语推我至死,恨你巴掌上的指甲在我脸上留下的烙印永远也洗不去,我恨你的烟,恨你让我的爱与希望破灭了又破灭的烟!既然如此,何必让我为不想伤害你而要痛苦委屈••••••“不想读了。”简单的四个字从我的嘴里自然地说出来,没什么值得隐藏的。“呃?”烟灰还没燃尽却打在男人手上,“•这•••••这••••••”从小就听话成绩好又性格开朗的“女儿”说“不想读了”,诧异么?呵!电视的声音在瞳孔之间扩大开来,眩晕之间我看男人沉默着••••••卧室里充斥着男人刺鼻的烟,虽然比从前的烟价贵了不少,但对于我来说依旧廉价,因为只有我们彼此知道,那是用我去一个破高中念书“节约”下来的钱化作的烟!男人点了一支烟,又点了一只,接着不断地把钱化作的烟送进肺脏里,希望心里能好受一点,没想带竟咳嗽了起来,痰在他的喉结忽上忽下,真想呸他一口!夜深了,狗在不远处的窝里吠着。头一枕着我的新床,便睡着了。男人摇醒了我:“快到了。”“嗯••••••”我看了看车厢窗外,依稀可见没睡醒的山像流水一般缓缓流去了。

“轰……”被车厢拥挤的座位颠得几乎甩了出去,连扯着脖子的脊椎也咔地响了。半挣扎着掏出手机,撇了一眼。干涩、酸疼的眼皮包裹着的东西,让嘴怎么也张不开来咽口唾沫:哦,刚过了三点。哎,真是难捱,在这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

“说!”男人一把抓着我胸前变了形的白T恤,“你说不说!说不说?你不说!好……”“轰……”

夏天的风总是热的,我姑且把夏天的心,也当做和我的心是一样的,万般灼热的吧。和男人他们一席人吃过晚饭,被要求出去走走,说是散散心。其实,一开始我是不情不愿的,我始终怀着对最后公布出来的结果的期待,从太阳升起来,到月亮落下去。这样的处境下,换做别人,那男人应该不会留下她独自期许吧?此刻,多少人像我这样呢?这样独自地,被强迫散个步,散个心。

走在河堤上,感觉内心的灼热已经让耳朵失去听得能力了,这是男人少年时候,最爱走得路。如果时间倒退几年,男人还是那时候的男人,我还是那时候的我,我的眼睛一定是明亮的,我的耳朵一定是灵敏的,我的心一定是喜悦的,我整个人一定是满怀欣喜又蹦又跳的。而今晚,我开心不起来。这样的散步,硬生生地把装在框架里的自由强塞给我,要我欢笑,非笑不可。那男人命令的眼神告诉我,这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男人了,我真的一刻也不能捱,这样的散步扼住了我的喉咙,就快要把我杀死了。

不知道这该死的时间慢慢吞吞过了多久,天空终于开始浑浊了!压着我小小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手机已经在口袋里躁动得有了温度,我的手灼烧着,疼痒难忍。加快些吧!如箭已经离弦的心,好像轻飘飘地飞了起来,那是我的自由,我的自由,我的快要被囚禁的,勒死的自由!

“呼。”眼前一亮,这是我平静的自由。推开房间的门:多么令人舒适而又缓慢的时间啊!此刻我只想倚着我的书桌,牵挂那日光下河堤里闪闪发光的小鱼们••••••孩提时的鱼。

“哐!”我和鱼儿们一起正在《江南可采莲》中缠绵,男人怒气冲冲地朝我健步飞来。“说!”男人一把抓着我的胸前的白衬衫,“你说不说!说不说?你不说!好••••••!”

我的头和脸都在冰凉的地上,等我缓过来,不知是多久过了,只是觉得脖子成了头和身体的分割器,疼。

我做了什么?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你恋爱了?你恋爱了!是的,你恋爱了!”男人又像之前一样把我从地上揪了起来,随便一扔。天呐!他竟能这么对我,真不敢相信我们之间有十六年的感情?!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真想对这男人大吼“我没有!”可是,我们竟有十六年的感情了,教我如何忍心?如何能够用我那已经被鱼卡住的喉咙发出嘶吼的声音来?如何!

男人那,你竟能这样伤害我,给我这样的一个可耻的罪名••••••我的脸发着热,和着他巴掌上的一股子烟味儿又要昏厥过去。其实,这一巴掌,我是无意识的。我没想过,这么多年了,他依旧不改的是在我脸上留下他巴掌里的烟味儿,而不是我们如初的感情。接下来,不知他在我脸上留下了几次烟的味道,在我临近破碎的心上凿了多少可以流血的孔,只知道的是,晚上我睡着了,烟的味道是在梦里绕来绕去缠住脖子使我不能呼吸,唯有啜泣的,啜泣时还听见男人讥笑:“哟呵,脸上竟然还结了个疤。”

无月,今晚。云都聚在一起了。有一抹什么光透进来的时候,那生了褶皱的白衬衫,还没能舒展开来,却再也不能舒展开来了••••••

“轰隆隆••••••”火车又开动了,我紧闭的双眼里放映着几年前的电影。噩梦一般,却又接踵而来。

“等一下再走吧。”妈妈那双和我相似的眼睛里闪着和当年穿着白衬衫时的我一样的光,在白炽灯光线下更加动人,“等爸爸有话跟你说。”

有话跟我说?我和那个男人之间?如果他当年没有在我对这世界充满期望的时候撕皱我的白衬衫,凿岁我的小小的心,是不是,是不是就算我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升学失利,也会因为相信这世界有爱,有希望就能过得好些,哪怕一点点?如果他那晚没有那么决绝地说“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因为你从来不值得我信任”之类的话,是不是我们之间这十七、八年的感情就不会和我那被凿碎的心一起配着玻璃落下时的声音一起碎了。现在,他让一个和曾经的我有着一样动人眼睛的女人留下我来说要跟我说话,这计策真是妙绝呵!妙绝到我不知怎样回绝。如果,不是因为这男人,是不是,我那漂亮的眼睛里还能看见期许有好结果的光,而不像现在这样呆滞、迷茫、深白色而希望尽失?

白炽灯下,我瞥见那墙角上的石灰愈加惨白了。不禁想,你也逼迫我靠近吗?我只得靠着男人睡过的床,以致于闻见墙上石灰的味道时,不会身体虚脱到不可支撑,现在想想,那剧场真是像极了吸食鸦片时的图片。她的卧室里,虽然没那男人在,烟的味道却无处不藏。

门被打开,男人进来了,带着一股子香皂的香,却分明让我闻见的是烟,是烟!感觉那门也并不是被慢慢推开,而是和当年一样“哐”地一声踢开来。

待那男人一阵窸窣之后,也靠着我坐过来,紧挨着。我只是想苦笑:本来凭着情感可抹去的距离现在竟需要直径距离来缩短,不过却并不能够。“说吧,为什么成绩下降这么多,你进学校的时候可是年级排名108,现在是648啊!”他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不用看也知道,因为打火机在他大拇指的压迫下发出痛苦声响的同时我就能闻见:烟。

你问我怎么能使成绩下滑这么快,很奇怪么?你这吸着烟却跟我之间丝毫没有情感瓜葛,没有信任的男人!我恨你!恨你!恨你毒药般的言语推我至死,恨你巴掌上的指甲在我脸上留下的烙印永远也洗不去,我恨你的烟,恨你让我的爱与希望破灭了又破灭的烟!既然如此,何必让我为不想伤害你而要痛苦委屈••••••“不想读了。”简单的四个字从我的嘴里自然地说出来,没什么值得隐藏的。

“呃?”烟灰还没燃尽却打在男人手上,“•这•••••这••••••”从小就听话成绩好又性格开朗的“女儿”说“不想读了”,诧异么?呵!电视的声音在瞳孔之间扩大开来,眩晕之间我看男人沉默着••••••

卧室里充斥着男人刺鼻的烟,虽然比从前的烟价贵了不少,但对于我来说依旧廉价,因为只有我们彼此知道,那是用我去一个破高中念书“节约”下来的钱化作的烟!男人点了一支烟,又点了一只,接着不断地把钱化作的烟送进肺脏里,希望心里能好受一点,没想带竟咳嗽了起来,痰在他的喉结忽上忽下,真想呸他一口!

夜深了,狗在不远处的窝里吠着。头一枕着我的新床,便睡着了。

男人摇醒了我:“快到了。”

“嗯••••••”我看了看车厢窗外,依稀可见没睡醒的山像流水一般缓缓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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