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们才到兰州,随便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旅馆就住下了。父亲说了声有事出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到头就睡。
当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被父亲叫醒了,快起来,他们来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急忙收拾一下,我们往火车站赶去。只见四男一女等着我们,其中身着黑色长袍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应该是父子关系,那个年龄较小青年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我还特意多看他两眼,抱以微笑。
而另外一对应该是情侣或师兄妹关系,那女子一身绿色着装,身上挂着大小不一的铃铛很是惹人注目。
剩下一个是身着青袍的老者,一头白发,看着仙风道骨,精神抖擞,面带微笑。
“长话短说,我们现在就出发,从这直接坐火车到哈密市。”一行人听从着南宫前辈的安排,便上车出发。
从兰州到哈密市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我又不得不面对这漫长的折磨。
父亲他们一上车就开始商讨起来接下来的事情,我便无所事事的随手翻阅着餐桌上的报纸。
“第一次出远门,感觉怎么样?”父亲接着又说道,“那张纪和张苗兄妹俩是灵宝派的核心弟子,灵宝派主修法印和符咒,他们个个在降妖除魔上独有天赋。”我默默听着父亲讲着这些新奇的事。
“而那王阳绵是少阳派的十长老,也是下一任少阳派掌门人的得力人选,一身功法甚是了得。他身边跟随得那个青年是他的儿子王之一,也是少阳派这一代年轻弟子中的杰出人才。”
“关于少阳派我也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一派主性命双修,炼养阴阳,以有为法而至于无为法。”
“少阳派在阴阳修炼功法上与我们修炼的阴阳眼听起来有相似之处,但却有很大差异。他们主重炼养阴阳,讲究人体阴阳平衡协调,这与太极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他们这一派的镇派剑法‘少阳决’也是开派祖师从阴阳中领悟出来的。而我们的‘通灵决’是培养和修炼阴阳的,作用在于使阴阳眼更加的强大。”
“对面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的叫南宫殷,来自京城南家,也是一个显赫家族。”父亲向我一一说起。
我时不时的也向父亲请教一些事,慢慢听着父亲的讲解和谈论,眼界也渐渐地扩宽。
没想到这次前往新疆的列车上,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无聊枯燥,听着父亲他们时不时闲聊着以前经历过得奇闻趣事,也是一种享受。
在这期间我和那少阳派的王之一也互相熟悉了,同龄人也有共同语言,便慢慢的交谈起来。
到了哈密市我们直接转大巴车前往巴里坤市,然后在旅馆休息一天,第二天准备前往这次的目的地马王庙。
上午我们冲忙吃完饭后,租了一辆马车,便向马王庙出发。
忍着寒冷,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到达目的地,拿好随身的装备,一行人便向深山老林出发。
厚厚的积雪早已盖住了进山的路,到处白茫茫一片,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冬季的深山老林,处处充满了危险,寒冷和饥饿,以及脚下的雪窝,稍有不慎便会送命,因此我们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多快。
我都记不起走了多远了,直到晚上找了个避风的小洼地我们才休息下来,搭起敞篷,我喝了些热汤就卷着军大衣睡了。
我是半夜被父亲叫醒的,他说了声‘危险’,我便跟着他走向众人,只见他们忌惮地看着远处。
果然,不一会儿我们便发现被一双双幽蓝色的眼睛包围,我心想寒冷的冬季还有野兽出没。
“我在周围布置的铃铛被触动了,发现有情况就赶快把你们叫醒。”那灵宝派的张纪向众人说着此时的情况。
面对危险的情况,父亲他们并没有慌乱,一边做好防守一边准备好退路。
这时我才从那南宫前辈口中知道是一群山魅,还没来得及仔细询问。这时后面一只体型硕大的山魅就长吼一声,周围几十只山魅便迅速扑咬过来。
庞大黝黑的躯体,狰狞可怖的面孔,张着血盆獠牙,加之那幽蓝色的眼睛,真像是地狱恶魔,速度奇快地向我们扑咬而来。
很快众人便和山魅交战起来,只见灵宝派的张纪,张苗师兄妹俩一个手持黑色铃铛不停摇动,另一个手持灵符口念咒语,一个个符咒向山魅投去,‘砰砰砰……’的炸裂声到处作响。
而那少阳派的王阳绵手持一把铁剑也是威风了得,少阳剑法玩的是炉火纯青,一步之内全是山魅的尸体。
令我吃惊的却是此时的父亲,一双眼睛变成一白一黑,冷漠而深邃,好似能吞噬人的神魂。
眼睛只要向面前的山魅扫去,便发现凶恶的山魅成了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抬手便可毙命。
我和少阳派的王之一被南宫前辈保护在身后,偶尔有一只漏网的山魅还没向我们扑过来,便被南宫前辈的长鞭打得皮开肉绽。
这是我初次接触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场景,看着几位前辈各显神通也让我热血沸腾,我发现自己并不感到害怕,此时此刻的我却有点渴望这样的刺激生活。
周围的山魅也越来越多,慢慢地我们便抵挡不住凶残狡猾的山魅,众人边打边退,甚是狼狈。
不得不退到白天已经找到的地下洞口,众人也管不了危险不危险,系好绳索往地底落去。
地底下比起外面还是挺温暖的,众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这才打量起这片地下的空间。
这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大小各异的石块杂乱无章的分布。
我们沿着地下洞穴一路默默前行,空荡的地底下只有我们的脚步和喘气声,众人感到分外压抑。
“到了”,走在最前面南宫前辈大喊了声。
抬头望去,只见山体中间有一个洞口,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便听见那南宫前辈继续说道,“三个月前我来过一次,走到一半就被挡住了,一直在原地打转,我估计有一个很厉害的阵法。这次请各位前来相助,相信一定可以拿到里面的东西。”
这个山洞一看就是人为开采的,山体上的痕迹和粗糙的绘画便是最好的见证。
粗糙的笔画勾勒的大概是一副祭祀的场景,画面是一群人把打猎来的食物抬到祭台上,然后是两个领头模样的人指挥着大家把祭祀台上的猎物全都杀掉放血,血水随着祭台的血槽往四面流去。
我接着画面往下看去,然后是人们全都虔诚地跪在地下;随着血水笼罩着整个祭台,大地开始剧烈晃动。
画面又闪到一个人身蛇头的怪物出现在祭祀台上,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下瑟瑟发抖的人,然后是那头领模样的人向人身蛇头的怪物不停地吼叫着什么……
然后是人身蛇头的怪物从口中吐出一个像石头一样的东西。
然后这个族群自从获得这个东西,就具备了一种能力,与别的种族战斗受伤,瞬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势,甚至更加的强大。
画面到着就变的很模糊,那斑驳的墙壁因为时间的缘故,大片大片的脱落,就好像后面发生的事故意不想让人看到似的。
我们继续沿着山洞向前走,不料三个分叉路口出现在众人前面。
听那南宫前辈说这就是他上次迷路的地方,不管他走哪一个方向,到头来还是回到现在站在着的位置。
少阳派的王阳绵看着洞口沉思了一会,从口袋掏出一个八卦,招呼了声让我们踩着他的脚印走,便向中间的山洞走去。
我们七拐八拐的跟在他身后,有时那王阳绵停下思索会又继续往前走去,来不及喘口气,我们急忙跟上。
王阳绵还真是有本领,带着我们走走停停还真的是走了出来,让众人大开眼界,拍手称快。
听那王阳绵介绍说这是一个三才迷踪阵法,只有懂得阵法的人才能领悟其中的规律。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个感觉,我总是觉得我们一路上越来越往地底下走。
我们来到一个更加庞大的山洞里面,我第一感觉就是那山洞中间的祭祀台和我刚才在画面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却被南宫前辈的惊呼声打断。
“就在哪”,南宫前辈手指着祭台后面雕像手中握着的东西,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看见他都顺着雕像开始往上爬了。
“不要,”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嗡嗡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眼睛所能看见的地方,全是不知名的虫子,看得人头皮直发麻。还没等那南宫前辈反应过来,就被数不清的虫子包围,瞬间死于非命。
“啊!噬血虫,快跑。”我听见灵宝派的张苗惊呼道,满眼都是恐惧之色。
听见四面八方的‘嗡嗡……’声,我们那敢抵抗,转头就往洞口跑去,那张纪,张苗师兄妹二人也迅速掏出灵符,大把大把向追过来的噬血虫砸去。
‘砰砰砰……’升腾起的火焰暂时为我们拖延了时间,众人拼了命的往外跑。
“之一,小心”,眼看噬血虫就要扑倒王之一身上,那王阳绵红着眼睛向王之一冲去,拽着他的手甩向身后。
说了声“快跑”,便独自抵挡在众人身后。
绝望,恐慌……是我现在最真切的感受,身后紧追不舍的虫子,每一分钟都让我觉得离死亡更近一步,想起那南宫前辈被咬死的模样,我心里直哆嗦。
一行人到处乱窜,也管不了迷路不迷路,脚底生风,拼出十二分力逃跑。
“大家快听,有没有听见流水的声音……”父亲高呼了一声,让大家精神一振。
“没错!”我们赶快往有水声的方向跑去。
“地下暗河,我们有救了,快跳。”不知谁喊了一声,我们那还顾得了那么多,身后一大片噬血虫紧追不舍,一个个扑通扑通地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