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热线:028-8556-4969
语言:中文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作品交易> 文字作品> 其他>

浅谈王朔小说的语言特征

作者:蔡易伦
主要内容     

浅谈王朔小说的语言特征

摘要:王朔在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文坛,开创了独特的小说创作范式,以富有个性的叙事话语建构艺术世界,为当代文学的创作注入了新鲜血液。他用独特的话语构建自己小说的人物形象,用调侃式、反讽式的语言润色文化边缘人们,让我们体会到了不一样的风格,这种玩世不恭、消解崇高的叙事方式,为当代中国文学拓展了新的写作向度,做出了独特的贡献。

关键词:王朔小说;反讽;文化边缘人;反传统、反文化倾向;

在新时期文学中,王朔以其独特的风格出现在文坛上,很快便成为了20世纪后20年当代中国重要的文学现象和文化现象。他用反文化、反理性的姿态对抗文化、对抗理性,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去消解理性和中心;用调侃、嘲讽的语言表现出对于传统文化与价值观念的颠覆与反叛,塑造了一些处于社会边缘与底层的顽主形象。下面我欲从反讽艺术、文化边缘人的塑造、反文化反传统倾向三个方面对王朔小说的语言特征进行分析。

一、反讽艺术

在王朔的小说世界中,反讽是他驾轻就熟的一种艺术手法,这也成为形成其小说风格的重要方面。他有时看似以貌似平静的语态叙述故事,然而在漫不经心的话语中却透示出见于言外的反讽,也透露出强烈的情绪。在长篇小说《我是你爸爸》中,小说中儿子马锐因为在课堂上指出老师的错处而导致一场风波,父亲马林生明明知道儿子是对的,却不得不逼着儿子去向老师认错:“你傻就傻在不懂得这条做人的基本规则;当权威仍然是权威时,不管他的错误多么确凿,你尽可以腹谤,但一定不要千万不要当面指出。权威出错犹如重载列车脱轨,除了眼睁睁看着它一头栽下悬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回,所有努力都将是螳臂挡车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马林生这一段看似平平常常温和宽厚的劝说,实际上表达出了他对自己人生经验的总结:关于权威的错误只能腹谤不要面说,而叙述者又用“栽下悬崖的重载列车”比喻权威出错的无法挽回,这就体现出了对于权威的颠覆与调侃,蕴蓄着十分鲜明的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权威崇拜价值观念的强烈否定与批判。

在这部小说中,王朔先生将儿子马锐的出生写成是马林生与妻子意料之外的纰漏,也就是说马林生是被动情况下当了爸爸,这就颠覆了作为父亲、母亲孕育了儿子的神圣与庄重,小说中还以“过去被旧军队拉了夫的良民”的比喻形容马林生当爸爸的无可奈何,从而嘲讽了传统的父道天伦,在看似平和的言语中,却透露出作家对于传统伦理道德与父辈文化的激烈针砭。

王朔有时还常常运用夸大陈述反讽的手法,语言表面上充满着肯定与热情,却意在对于某些事物的挖苦、针砭与嘲讽。还记得在他的经典小说《顽主》中,王朔设计了一场由雇主宝康出资“三T文学奖”的颁奖大会,“三T”公司的成员与他们的狐朋狗友冒充市委领导、获奖者等,小说如此描述授奖的场面:

发奖是在“受苦人盼望好光景”的民歌伴唱下进行的,于观在马青的协助下把咸菜坛子发给宝康、丁小鲁、林蓓等人,并让他们面向观众把坛子高高举起。林蓓当场要摔坛子,于观和马青一左右夹着它,帮她举起坛子,不住声地说:“求求你求求你了,你就当练回举重吧。”这一段在字里行间充满了反讽,文学奖颁奖的庄重与所颁讨来的咸菜坛子构成一种对比,“受苦人盼望好光景”民歌的伴唱,与雇主宝康渴望得到一个文学奖的实质形成一嘲讽,高举奖杯的庄重与当练回举重的无奈也形成一种反差,在这场无中生有的闹剧中充满了反讽色彩。

王朔在他的小说创作中,总是在极力的颠覆传统、反道德反理性,用反讽的语言叙写故事、刻画人物,他的内心对于某些禁锢人们思想传统的东西是不满的,而他有时对于社会某些不合理之处的针砭采用的也是嬉笑怒骂的方式,这种充满智趣的反讽语言使小说趣味横生,也使得王朔的小说独具特色。

二、文化边缘人

王朔在他的的多篇小说中都塑造了一群无所作为的浪子和浪女等“无业游民”形象。他们很少直接参加社会物质生产,大都没日没夜地奔忙,穿梭于各色女人和牌桌之间,总是骗吃骗喝或蹭吃蹭喝,而且“经常说谎,常有婚外的性关系,没有任何积极干社会主义的表现”,这就是所谓的文化边缘人。

这些文化边缘人们有许多特点,首先,他们都对自己放纵与骄傲的过去津津乐道,其态度、情感与对待现实时的消沉无奈完全不同,他们似乎对他们过去所做的事情有着充分的自然与自信。而在现实生活中,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既不满现实又无力改变现实,他们宁愿放弃自己正常的工作而作一个无业游民,或者借拐骗他人财产纵情挥霍,除了疯狂的现实消费,他们没有任何对生活意义的追求。《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中的“文化边缘人”张明有这样一段话:“所以我一发现要当一辈子小职员,我就不去上班了。”“所以我抓得很紧,拼命吃拼命喝拼命玩。”这说出来“文化边缘人”们的共同心理。他们怀疑生活,缺乏理想,总是充满绝望地疯狂消费、反抗传统,以此来抵御理想失落之后绝望心灵。

其次,这一群文化边缘人们似乎都不顾别人,只考虑自己,可以说是实行“极端个人主义”。他们在生活准则上的唯一标准就是他们自己,他们“不爱任何人”。在小说《痴人》中有这样一句话:“我从内心里摆脱不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永远是陌生人的这一偏激念头。”在这种极端个人主义的支配下,他们疯狂地以欺诈他人钱财、引骗他人为乐,以嘲讽理想、及时行乐为荣。在小说《痴人》以及《玩的就是心跳》中,主人公为了自己的虚荣或者说是为了找寻刺激,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朋友推向死亡陷井,而在小说《给我顶住》中,主人公竟然把深爱自己的妻子推向别的怀抱。他们只顾着自己享乐,对于其他人生命价值和传统观念不屑一顾,王朔曾经地说过:“是非观念在生活中是微妙的,关键时候就乱了。……很多事物是无法用是非观和道德观来衡量的。”这一是非标准显然就是“边缘人”所秉持的道德观。

三、反传统、反文化倾向

仅从王朔小说题目《一点正经没有》、《玩的就是心跳》、《千万别把我当人》、《我是你爸爸》、《过把瘾就死》、《谁比谁傻多少》等来看,它们既没有《青春之歌》式的理想主义的热情,也没有《保卫延安》式的英雄主义的悲壮,但这本身已构成了对传统文学及其文学传统的反动。王朔擅长颠覆传统、文化、道德,经常消解作家、文学和文化。

在小说《顽主》中,几位无业男女一边打麻将一边侃着准备当作家的无奈,一个说“谁让咱小时候没好好念书呢,现在当作家也活该!”另一个说:“我爸要活着,知道我当了作家,非打死我。”他们还鄙视作家,于观语重心长地劝慰要当作家的马青:“你还年轻,还有希望,吃碗干净饭不行吗?”至此,对作家的嘲弄已是一塌糊涂。“你没听说现在管流氓不叫流氓叫作家了吗?”“人家说自杀的办法有一百种,其中一种和作家结婚。”

而在《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中,针对学校举办的“五四青年读书演讲会”,王朔现在这样描写主人公对此的轻蔑嘲笑:

“我只觉得你们大学生喜好这套有点低级,想了解什么,自己找书看不就得了。而且这几位演讲者的教师爷口吻,我一听就腻。谁比谁傻多少?怎么读书,怎么恋爱,你他妈管得着吗!自己包皮还没割,就教起别人来了。……我是压根儿就不从书中学道理,长学问的人。活着嘛,干吗不活得自在点,开开心,受受罪,哭一哭,笑一笑,随心所欲一点,总比埋在书中世界慨然浩叹,羡慕他人命运好。主人翁嘛。”如此放肆地拿知识和知识分子作为讽刺攻击的对象,而且语言尖酸刻薄,这在当代文坛中实为罕见。

在王朔先生的小说当中,调侃式的语言和反文化的倾向是他的一大特点,笔下的人物几乎无一不是口若悬河的“京城侃爷”或“京片子”,他们天生有一张过度发达的嘴,侃这侃那,将人生化为轻松的一笑,似乎活得自由自在,但背后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无奈。

王蒙在《躲避崇高》里指出了王朔小说中的玩世意味,说到了王朔小说语言的“触犯规范与调皮的快乐”与那种“撕破了一些伪崇高的假面”的独到之处。他写道:“他把各种语言——严肃的与调侃见的,优雅的与粗鄙的,悲伤的与喜悦的——拉到同一水平线上。他把各种人物(不管多么自命不凡),拉到同一条水平线上。”王朔小说语言的这种特点,与其采用反讽手法、竭力塑造文化边缘人的形象还有反文化、反传统的倾向都是密切相关的。

在20世纪20年代的文学中,王朔独特的语言风格对当代文学的贡献可以说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于个性鲜明的“顽主”“文化边缘人”艺术形象的塑造,这是前所未有的;二是王朔先生与众不同的文学风格,反讽、调侃的语言,赋予了他文学作品的独特特色。总之,王朔的作品我们还是应该去深入阅读和研究的,他独特的语言特征值得我们细细体会。

参考文献:

1.王蒙《躲避崇高》

2.王朔《我是王朔》

原创不易,您可选择 , 鼓励原创呦!

联系我们
地址:四川省成都市武侯区浆洗街27号天亿大厦A座1107室
电话:028-8556-4969
邮箱:xzb@goldcopyright.com 联系我们
扫一扫
登录移动端
如您有以下需求请勾选或填写相关信息,我们将尽快与您联系
1.有意购买本作品并询价
2.单次使用本作品并询价、授权
3.委托本作品的作者定制业务并询价
4.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