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读《如花美眷,抵不过似水流年》有感
《红楼梦》是一本书,千百人物,千百故事,千百风景。其中既有人生百态,世间万象;又有鲜花著锦,烈火烹油;更是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许多人穷极一生想要抵达那座朱墙碧瓦的府邸,而身处其中的人却耗费了半世年华也不曾走出。
千万个人,就有千万册红楼。《红楼梦》写的是贵族奢侈的生活,也有官场的风云变化和市井小民的心酸无奈,其中的千帆情感纠结并融合多种元素于一体,让无数人前仆后继地去阅读。在我看来,它吸引了一大批红楼粉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当然其中也包括那些一直对《红楼梦》爱不释手,潜心研究的人。
白落梅,原名胥智慧,栖居江南,文字清淡。一个带着梅花气息的女子,江南的隐世才女,以写“唯美传记”而被读者所喜爱。有读者评价她说,她来自唐朝,有一种行至水穷,坐看云起的淡然悠远;又有人说,她从民国烟雨长巷中走来,款款轻步,一袭旗袍,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而她却自述:我从红楼书卷走来,是黛玉葬花时遗忘的一朵落花,随沁芳溪水漂流,辗转于这一世人间。至此,她终是以这朵落花的视角写下了自己心中的“红楼”——《如花美眷,抵不过似水流年》。
世间一切,为众生所用,非众生所有。曾经不可一世的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繁盛于金陵,淹没于金陵。贾母洞悉人生,可当家族败落,所爱之人接连离去时,她将一生积蓄拿出望后辈平安度日,却奈何逃不出宿命的控制,林家的家产亦随着贾家的没落而随风散尽。千年大厦,只消一个朝夕,便逝如烟尘。薛宝钗守着珍珠如铁金如土的家产,又得到了什么?一损皆损,一荣皆荣,白落梅对于这四大家族的没落给出了如此感叹: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末了。
爱是一场修行,红尘是修行的道场。在《红楼梦》这个无情的修行道场,隐藏了太多人生百味,虽是曹雪芹虚构的长篇小说,但其间的人物和故事,出处和场所却与现实有所印证。林黛玉来到贾府,是为了还清前世欠下的债约,故宝玉初见她便如旧相识,之后二人青梅竹马,暗生情愫。然而,若非宝玉和宝钗的金玉良缘之说,这段红粉痴恋可能也会终成圆满。宝钗在进宫的梦破灭后,宝玉成了她唯一的依靠,虽然大观园并非她所需修行的道场,但当她踏入贾府,注定无法抽身自保。在宝玉出家后,她只能守着一个虚无的贾府二少奶奶的名分,悲情孤寂地过完余生。在朱墙碧瓦内,这一群终日无所事事的少男少女,用自己的一生光阴下注,输了青春,赔了岁月。在红楼这个无情的修道场,他们又是否真的修得圆满?
白落梅在书中谈到:《红楼梦》这卷书,弥漫着浓郁的烟火,我们又离不得这烟火,甚至依靠烟火来喂养,得以生存下去。在我看来,红楼这场声势浩大的戏,可能是曹雪芹的一场梦,贾府的梦,亦或是这天下人的梦。我们都感叹宝黛的爱情,感叹这顷刻间化为尘土的金陵盛世,但也只是以一个看客的视角而生出的无言感叹罢了。
随白落梅一同读一卷她心中的红楼,叹这世间万物,有情无情,缘起缘灭,终是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