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是莎士比亚晚年经历人文主义低潮之后创作的传奇剧,保持了对人文主义的信念,把希望寄托乌托邦理想(乌托邦理想是一种将人性至善化的理想,在那种理想社会里人人都有着极高的道德水准与自觉性,“公而忘私”是最明显的特征。“乌托邦”只能作为一种理想而存在,如果将其付诸实践,轻则无果而终,重则带来灾难。)
该剧主要讲述原米兰公爵普洛斯彼罗因为痴迷于魔法研究,把公国交给弟弟安东尼奥打理,安东尼奥却勾结那不勒斯国王阿隆佐篡位,被驱逐,带着三岁女儿米兰历经艰险到达一个荒岛,征服仆人凯列班和空气精灵爱丽儿,统治荒岛十二年。普洛斯彼罗通过魔法得知他的敌人嫁女刚好从突尼斯回来,通过一场暴风雨将他的仇人们分开带到海岛上,和精灵演出一幕幕戏——制住谋反者,鸟身女妖,盛宴,众女神庆婚及农民假面具等,一场场善与恶,宽恕与谅解的故事;最后普洛斯彼罗宽恕了所有人,凯列班和爱丽儿都获得了自由,普洛斯彼罗重返米兰的大团圆结局。
“犯错是人性”:安东尼奥,阿隆佐,西巴斯辛等人都犯错,安东尼奥篡位,将普洛斯彼罗驱逐,并且过了十二年还不知悔改,还唆使西巴斯辛篡位阿隆佐;凯列班将酗酒司膳官斯丹法诺当做神灵,请求杀了普洛斯彼罗。
“宽恕是神性”:普洛斯彼罗最后原谅了所有人,不管是忏悔还是没有忏悔的人,可是依旧有语言表明普洛斯彼罗没有真正宽恕所有人,这场复仇是他多年来所受的苦难的宣泄,凭借着无边的法术制造一场暴风雨,控制以前的政敌,尤其是当年篡位了他的公爵地位,被放逐孤岛,而且至今不可悔悟的亲弟弟安东尼奥,他选择了宽恕,但是他言语中仍然说:
至于你,邪恶透顶的大人,称你为兄弟
甚至会玷污我的嘴,我真心原谅
你最卑鄙的过犯——一切过犯——并要求
你归还我的公国,这,我知道,
你必须归还。
从这我觉得可以看出普洛斯彼罗向弟弟讨回公国领地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对安东尼要的称呼却依然可以看出普洛斯彼罗并没有真正的原谅安东尼奥,普洛斯彼罗精通法术,几乎成神,但他终究是人不是神因此没有神性的宽恕。(宽恕何其困难)。
忏悔:普洛斯彼罗命爱丽儿化作女面怪鸟,让她来斥责普洛斯皮罗的仇敌,告诉仇敌要为自己所犯的错事负责,他必然会遭到报应,上天会一点点地把他所做的错事还给他;使阿隆佐的思想动摇,从而影响他一直在发呆。阿隆佐通过爱丽儿的一席话语使他回忆起过去的种种事件,脑子里面闪过了无数的画面,由此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的死亡也是因为自己的严重罪恶导致,使得这种罪恶感从内心蔓延到身体的各个部分,从而感到非常惶恐,他的良心也受到了谴责,精神上也有了极大的罪恶感和后悔的感觉。普洛斯彼罗具有着大度、宽容、宽恕的心理,极大地感化他的敌人,让他敌人得到感化,阿隆佐就得到了感化。
人与自然——新的伦理精神: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主张一切以人为本,反对神的权威,宣扬个性解放,追求现实人生幸福,追求自由平等,反对等级观念,崇尚理性,追求人的价值,人的力量和价值得到极大的推崇和认可,自由、平等不单指人之间平等,还有人与自然之间的平等。剧中腓迪南最先爱上的不是米兰达,而是海岛景色,爱丽儿等精灵的歌声:
这音乐在哪儿?在天上,在地下?
这会儿停了。一定是唱给
岛上什么神明的。我坐在岸边,
还在哀哭我父王遇难,
这音乐从水上飘过来,
甜美乐音平息了怒涛
和我的伤痛。我一路跟着——
也许是它引领我一一可是停了。
不,又开始了。
腓迪南误以为父亲及其他人丧生,但是看到美景,听到曼妙的歌声,心情感到慰藉,这种人与自然的和谐在整部剧显得清新舒畅。
自我价值的实现:莎士比亚创作《暴风雨》之前,已经看到人文主义理想与英国社会现实之间难以克服的矛盾。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郁,他还相信人文主义的信念,于是转向幻想世界中去寻求这一信念。《暴凤雨》中的自然,成为实现人价值的媒介,主要表现在普洛斯彼罗价值的实现。人文主义思想注重对人的价值的追求与认定。普洛斯彼罗在大自然中实现了作为学者和王者的价值。他是米兰公爵时,是一个艺术名家,却是一个权力弱者。普洛斯彼罗因为痴迷魔法研究被弟弟篡位流放,到了荒岛上成全了他的研究,实现了自我价值:
我这样遗弃了俗物,在幽居生活中修养我的德性;除了生活过于孤寂外,我这门学问真可说胜过世上所称道的一切事业,谁知这却引起了我那恶弟的毒心。
道德教化:在莎士比亚看来,道德具有重要的教化作用,他坚信宽恕与仁爱能够让人们之间更加的和谐。莎士比亚始终坚信的“人性本善”的理念,主张提出人文主义对人性的教化作用。对于阿隆佐来讲,他的罪行只是自己选择了错误的道路,但在仁爱、和善的帮助下,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本性状态之中。实际上,从阿隆佐在对待自己孩子时的态度可以看出他本身就是一位慈善的父亲,他的良心并为完全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