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于康德，重归理想

返于康德，重归理想

读历史理性批判文集有感

说到哲学，正如何兆武先生曾说：“哲学是绕不过康德这一关的，无论你是同意他还是不同意他，如果硬是要不理睬他，那就只能不可避免地要自甘愚昧而受到惩罚。”

在苏格拉底的时代，知识青年迷恋修辞术；在阿奎纳的时代，知识青年迷恋神学；在伽利略的时代，知识青年迷恋天文学；在笛卡尔的时代，知识青年迷恋数学；在休谟的时代，知识青年迷恋历史学；在康德的时代，知识青年曾一度陷入形而上学……这些曾使得我们的所谓的科学始终被滞留在实证主义与实用主义的牢笼里。而所谓的知识，也就始终被局限在感性和悟性的两个层次上。诚然，学术思想是不可能脱离政治的，然而它不可简单地就直接等同于政治的驯服工具。19世纪的社会民主党曾提出过“返于康德”的口号，而新康德学派（包括如卡西勒、狄尔泰等人）也确乎做出了值得瞩目的成绩。

《历史理性批判文集》是康德于1784—1797年间（60岁至73岁）所写的八篇论文，包括康德有关历史哲学和政治哲学的全部主要著作在内，这是康德历史哲学和政治哲学方面的重要文献，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康德的理想主义情怀。

谈到康德，必然会提及与之关系紧密背景——“启蒙运动”，、而这一词之所以被人们所反复提及，因为这是肇始于欧洲17世纪的一场伟大变革，是人类文明史上最为璀璨的一页，它以理性为圭臬和轴心，牵动着社会政治各个领域的深远变化。虽然"启蒙"一词在后来西方思想的发展中意义多有变迁，也不断有哲学家、思想家从不同侧面对其加以反思和批判。在康德的论文之中，对“启蒙运动”作了详细的阐述。康德是启蒙哲学之中当之无愧、理所当然的最卓越的代言人，在其论文中将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的定义标注了出来，同时对于“什么是启蒙运动”、“启蒙运动的由来”、“启蒙运动的重点”……有更为深入的剖析，强调公开运用理性的自由。自由是人文世界文明的前提，人文世界是自由的，所以是由人来做出抉择的，仿佛上帝一开始创造了人类，就把自由赋予给了人类，因此“人就不可能是必然的而不是自由的。”这与卢梭的观点“人是生而自由的”论点如出一辙。康德认为卢梭的思想帮他纠正了许多人物认知上的偏见，他那具有斯巴达式简朴风格的书房里面，只有一件装饰品——雅克·卢梭的肖像。康德的理想光辉在这儿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康德的理想主义并不是无本之木，而是一种建基于现代主义之上的哲学谋划，在对理性的讴歌与对自由的颂扬之下，康德的历史哲学表现出明显的现代主义特质。正是在理性与自由这一现代主义精神的审视下，康德把人类的目光引向普遍法治即人类永久和平的未来，通过哲学的规划来论述和平，康德在其书中表现出强烈的理想主义情怀。

但与一切旧时代的历史理论一样的是，康德的历史哲学也没有能够避免两个根本性的缺陷。第一个是他不能正确理解历史的物质基础，从而也就不可能揭示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性及其与物质生产发展的联系。其二，他不能正确认识只有人民群众的实践活动才是历史的创造力，于是他把历史的发展单纯归结为理性原则自我实现的过程。

作为启蒙时期最后一位主要哲学家，康德调和了勒内·笛卡尔的理性主义与法兰西斯·培根的经验主义，由康德所奠定的这种高瞻远瞩的批判精神，是永远值得人们珍惜的。而他以第四批判作为其第三批判的归宿，也是永远值得我们深思的。

最终的原因在因果之外，所以康德说，我们只能理解我们能够理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