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游戏》是一场残酷的逃杀游戏,影片中导演煞费苦心地选择淡化和模糊血腥暴力元素来突出24人中的那一个人要活下去,而不是24个人中的23人都要死去,使得影片意味深长,极富张力,激发了影迷们的兴趣。电影中对历史、现实和未来生存发展的隐喻也处处可见。使得人们在观看电影的紧张之余也会多几分思考去猜想这其中的文化隐含。
科幻小说其实经常从历史中汲取营养,早年间阿西莫夫的“基地”系列便是取材自《罗马帝国兴亡史》,“饥饿游戏三部曲”的创作灵感应该也是来自古罗马历史——确切的说应该是那段以斯巴达克为代表的角斗士起义的典故,这应该就是整个《饥饿游戏》的“科幻”背景设定:未来的北美大陆是一个叫“帕纳姆”的国家,帕纳姆国的都城统治着其他十二个地区,每个地区每年都要抽签选出少男少女,让他们如角斗士般互相厮杀,同时这一过程将进行电视直播,用以宣传并维系帕纳姆都城的统治权力。
帕纳姆的人民每年都会为这个被称为“饥饿游戏”的真人秀节目而疯狂,每次节目的获胜者,亦都会成为超级偶像—在古罗马时期,著名的角斗士往往会成为罗马城中奴隶主贵族追捧的“偶像”,有些罗马人甚至主动“献身”去做角斗士,这跟《饥饿游戏》中对于帕纳姆人追捧少年斗士的描写如出一辙。而《饥饿游戏》里的帕纳姆都城疯狂的压榨、奴役其余的十二个地区,对被统治地区的反抗亦进行残酷镇压,也总是让人回想起古罗马奴隶主对待奴隶和被征服地区的历史前例—斯巴达克本人就是色雷斯人,被俘后成为罗马人的努力,这才上了角斗场。最后,在《饥饿游戏》后面的三部影片中,少年斗士加入反抗军,参与了推翻帕纳姆都城统治的大起义,这几乎就是斯巴达克斯的当代翻版。
深处特定的环境,人性也不由得因环境的变化而发生变化,甚至遭受异化的影响,有可能使得自己变成追逐的奴隶或者强悍的战士。影片中12被贫困和饥饿包围的现状与拥有丰厚食物和繁荣与浮华于一体的富人区有鲜明的对比。穷人与富人两极分化的状态很好的体现出了古罗马时期旧社会的巨大差距。穷人与富人在权力上处于不平等状态,穷苦大众和特权阶层的命运也有较大的差别。电影《饥饿游戏》体现出游戏制作方对人性毫不在意的践踏,为了达到娱乐的目的不惜以生命与尊严为代价,而人们在享受娱乐的同时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丝毫的感情,自私与暴力成为他们欣赏的重点。观赏者在娱乐面前放弃了公民应有的责任,管理者利用民众娱乐至上的心里,惩罚各区叛乱,彰显统治权力,古罗马历史时期的暴力统治相差无几。
希腊神话是希腊文化的土壤,也是西方文化的珍贵宝藏,许多文学作品中的情节模式都借用了希腊神话的原型。《荷马史诗》可谓古希腊一部成就较高的作品,享誉全球,西方文化视其为不可夺得的文化瑰宝,也成为后文学的创作源泉。《饥饿游戏》也是如此,其中也揉入了希腊神话和《荷马史诗》元素。不少人把《饥饿游戏》视为好莱坞版的《大逃杀》,但是作者却表示故事更多是从希腊神话和《荷马史诗》中找到了灵感的源头。她在小时候读过忒修斯和牛头怪的传说并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这个故事中有个叫尤里特岛的每年都会送过去7对童男童女,献给牛头怪。这样的故事在我国也是司空见惯,比如《西游记》中就有这样类似的故事情节。关于雅典国王忒修斯在《荷马史诗》里就有着一些记载,其中有一项对忒修斯和牛头怪就是这么记载的,尤里特的国王弥诺斯为了给死在雅典的儿子报仇,给雅典人们带来了眼中的瘟疫灾害,雅典人们为了阻止瘟疫灾害的继续扩大,每年都会选出男女青年各7人送给尤里特的国王弥诺斯,牛头怪将会在尤里特迷宫中把他们杀死。在进行第三次进贡时,勇敢的忒修斯为杀掉牛头怪甘愿充当牺牲品进入尤里特岛,但却因此而失去了自己挚爱的父亲。《饥饿游戏》的创作便是来源于此。
电影《饥饿游戏》虽然构建了一个未来时空,却巧妙地把复古的神话史诗元素融入其中。帕纳姆总统斯诺之所以要举办“饥饿游戏”这个节目,一方面是为了威慑、惩罚人民叛乱,另一方面也是为他死去的儿子报仇。凯特尼斯自愿代替妹妹参加饥饿游戏并最终赢得了饥饿游戏。影片中“贡品”及挑选贡品的“收获”仪式都来自古希腊神话。片中游戏开始时领取武器食物等用品的地方是“宙斯之角”,而“宙斯之角”是哺育宙斯的羊角——装满花果,象征丰饶的羊角。影片中还有不少罗马符号,如帕纳姆国的都城凯匹特(Capitol)字面解释是国会大厦或者朱庇特神庙,象征着权力的集中地,其建筑风格宛如罗马城,哪里的上等公民都拥有罗马名字,参赛选手游行乘坐罗马式战车……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是电影更具用心之处。整部影片似乎是向希腊神话和《荷马史诗》致敬的献礼之作。
电影《饥饿游戏》是设定在未来的生死游戏,模仿史诗神话,在为我们展现精彩的故事环节的同时,给我们带来了非同一般的艺术感染力,形象直观的给我们展现了古典的文化,间接性对社会进行了无情的批判,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