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喜欢每天晚上都和我爸躺在床上玩,谈天说地,畅想未来。我爸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看过很多书,也懂很多道理,那时候爸爸问我以后想做什么,小时候的我没有定性,有时候说想当老师,有时候说想当医生,有时候说想当演员,但更多的时候说想当作家。
我爸是个大男孩,他特憧憬我长大,他说,等你长大了,写书了,就可以把爸爸写进去了。
于是我也开始憧憬长大,憧憬着写下我成长的故事。
后来真的长大了,在应试教育的摧残下,我好像忘记了这个梦想,爸爸也好像在岁月中从一个大男孩变成了真正的成年人,他开始说,乖乖学理科,考大学。于是我也遗忘了曾经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想要把文字变成一首首美妙的诗。
初三的时候,一位来学校做讲座的老师问我们,你们读书是为了什么?有的同学说,为了考大学,为了挣钱,为了工作。可你们知道七中的孩子们是为了什么吗?他们是为了成为像爱因斯坦,居里夫人一样厉害的人,为了去改变世界,让这个世界因为自己而变得有所不同。那是我第一次深深的意识到自己与同龄人思想上的差距有多深,当我仍然浑浑噩噩的盼望着长大时,别人已经在渴望改变世界了。
高中的时候,开始厌学,每天都懵懵懂懂,睡眼惺忪。我在数学课上睡觉,物理课上玩手机,化学课上看课外书,唯独在语文课上精精神神的回答问题。语文老师很喜欢我,我总是能答出别人答不出来的问题,但是光语文和英语好对于一个理科生来说简直是灾难,没有人care你看过多少书,大家只在意你的理综有没有200以上。即使应试作文是如此限制大家的思想,但大家还是拼了命的去迎合应试教育的思想。
高三的时候,即使众人都日拼夜勤的做理综题,我还是能抽出时间看课外书。那段时间重新读了很多童话,从小王子,到爱德华的奇妙之旅,从绿野仙踪到郑渊洁童话,甚至有几个90后作家写给成人看的童话。深深被童话的力量所撼动,一时兴起写了一篇拙劣的小童话。本来只是写着玩儿,没想到无意中被我的同桌看到,他大为震惊地分享给了同学,同学们都鼓励我把故事写完,我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却又感到很满足,写作的欲望再一次升起,我好像恍恍惚惚的又看见了那个捧着脸幻想当作家的小女孩。好像恍恍惚惚的又听到了七中的孩子想要改变世界的决心。
可是高三的我,无能为力。
念了大学,忽然就不悔恨当初选了理科,也不悔恨高中时偷偷看了那么多有的没得的书了。有同学问我,看那么多的书,你记得住吗?其实我觉得一个人看过的书和他吃过的饭是一样的,你也许记不起你小时候吃过什么饭,但你吃过的东西一定会变成某种营养,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而我从小看的书,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都在无形中成为了我梦想的奠基石。
最近我在看小仲马的《茶花女》,其中第一章第一段说,只有多研究了人,才可能创造出人物。这同样也是我念了大学除了完成作业写了一首诗以外,再无任何作品的原因。过去总是急躁的想写出东西,想靠近我的梦想,然而王国维先生有云,客观之诗人,不可不多阅世。急躁的心态与浅薄的阅历并不能使我创作出活灵活现的人物,也并不能让我早日成为一个作家。
张岱年先生,他是20世纪一个很厉害的哲学家,也是《中国哲学大纲》的作者。他曾经说过,唯有赖文化之再生,然后中华民族才能复兴。
文化的再生绝不是当下某些例如大冰,刘同,郭敬明之类的作家笔下畅销的书籍,更不是网络小说快餐化,为了金钱疯狂迎合读者的现象,而是应该用笔当做武器,去与商业作家,与民众的流俗之心做斗争。
这就是我的终极梦想。
然而我现在羽翼尚未丰满,更应该养精蓄锐,把梦想分解成一小块一小块,踏实的去靠近我的终极梦想。
写作,该是发自内心,该是尽兴尽情,而不该是痛苦艰涩的,作家该从思想的宣泄,也就是写作本身中得到快乐,对于他人的赞誉和诋毁都应该淡然一笑。
这是我正在努力做的。
也是我用我的青春,努力所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