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作为当代一名非常受欢迎的作家,他的文学作品拥有为数众多的读者群。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位令人钦佩的作家,尽管他没有了双腿,但是他用生命,用他毕生的经历来成就一篇篇精彩的作品。如果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在最狂妄的年纪忽的失去了双腿。”身残志坚用生命写作的创作态度感动和激励了无数人。他的一生可能充满了病痛,然而他的笔端却流露着阳光般的开朗和快乐。实际上,《我与地坛》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写景状物,写自然景观,其实它已经融入史铁生的生活和生命中,简单的说,史铁生进入了地坛,地坛俨然成为了他的精神寄托,支撑他在这样深邃的一个地方冥想、提出哲学观点、领悟生存的含义。他在这种物我交融的痛和呼吸同脉的隐秘中沉默着,抓住了地坛给予他的启迪,这就是他所理解的地坛的精神。
整个散文分成两条来诉说,第一条是“人与自然”,第二条是“人与人。”
在《我与地坛》中,“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情,是一件无论怎样单个也不会错过的事情,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便能让人清晰地看见生命的分量。如同哈姆雷特中的“生存还是毁灭。”地坛是荒芜的,可史铁生将他的生命与地坛的生命融为了一体,地坛在看似沉寂、荒凉、萧瑟、幽深之中存在的那种醇厚沉重超然博大的历史沧桑感和喧嚣不已生生不息的生命意识。在史铁生的眼中地坛是“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溃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纪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充满了古旧与荒芜。苍老悠远的柏树,在风吹雨打中见证了地坛的沉寂。然而当史铁生将他的生命与地坛融为一体的时候,地坛的生命力再一次地展现了出来,在地坛的沉默中再一次看见了地坛的生命依然顽强。“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满园子都是草木竟相生长弄出的响动,悉悉碎碎片刻不息。”每一个生命的存在都彰显着地坛生命的律动。就像是他在结尾中说到的一样,“这都是真是的记录,荒芜但不衰败。”就在史铁生给我们展示出的古老与新鲜、荒芜与生存、沉寂与涌动的画卷中,仿佛能够看见的是这样双重存在的画面,给了史铁生及读者心灵上及其强大的震动。他置身园中,感到在这个世界中不过只是一次简单的旅行,“那时我才明白,每一步,一步步都是走在回去的路上,当牵牛花开放的时节,葬礼的号角便要吹响。”他听见了来自地坛的呼唤,他把沉痛当做一种孩童般的离家嬉戏,然而在嬉戏的过程中,无论如何渐行渐远,总要一天要回到“那个地方”而踏上征程。这便使史铁生对于生存又有了新的看法。因此,死亡是一个必定要踏上的旅途,那边是“归宿”。人在现实中总是痛苦的,必须要在时间、历史、时间的检验下才能明白生存的含义和自己的归宿。既然死是毋容置疑的,那么史铁生最终意识到的是如何更好的生存下去。
史铁生日复一日的徜徉在地坛中,对于自然和生命进行缠绵不绝的交流和对话,前半篇写人与自然,那么后半篇便是在人与人中思考生存的含义。史铁生先是描写了他的母亲,曾在他的另一篇文章《秋天的怀念》中读到,他的母亲是细腻而慈爱的,在《我与地坛》中描绘的母亲,大多是以细腻的动作形象描写来塑造的。在他残疾后,母亲的悲伤,泪水和汗水都只是勾勒在母亲脸上的皱纹中,压在心底。儿子一个人不声不响地摇着轮椅走进古园消失在拐角处引起了母亲怎样的担忧。残疾的儿子活下来了,而母亲早已离去。除此之外,文中还描写了一对夫妇、唱歌的小伙子、运气不佳的长跑者、和一对兄妹。如此多的任务出现在作者的笔下作品绝非偶然构思的关键是在“我”与对象的关系上,重在“我”从对象那儿所获取的生存感悟上。于是,对作者有深远影响的人物便显现出来。在最后一段中史铁生将自己比作充满好奇心的小孩、热恋中的情人、和迟暮的老人。是对第一条线索的展开,这一切也是关乎于命运的展开,带着一种残缺的美,这便是命运。绝对公平的命运是没有的,那个在林子里拾捡灯笼花的少女是多么的美丽,然而,命运却使她先天弱智,这是何等的残酷。但事物即使如此,不可能平等与完美,但是琐碎的一切都将充满着深情和意味。“我还会颤抖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那时候你能看见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它的玩具。当然,那不是我。但是,那不就是我吗?”生存与命运,如同一个圈子,在生生不息和绵延不绝的延续中继续。
《我与地坛》为散文写作提供了新的可能性,与一般的散文创作主体不同,更多的是带有自传性质。在内容上.它打破了抒情、议论与叙事、写景的间隔.以思辨为主导,而又自始至终饱含情感,从容地辟出专章写景、叙事、绘人,容量丰富,内涵饱满。整片文章总是给人以沉思,感叹命运多舛的同时思考着关于如何生存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