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在给自己、给仍然对这个世界抱有期望的人——寻找一个公正的交代而已。”
跟我之前看的《残次品》属于同一作者,这本《默读》呈现了一个勘破罪恶、探寻人性、治愈创伤的主题。它的矛盾存在于“朗读者”与“默读者”之间,用白话来说就是讲故事的人与听故事的人,彰显了作者反对以恶制恶的文学主旨。
它是一本悬疑小说。每个案件都是用世界名著的人物为名,从沉溺在自卑与自尊中的于连(来自司汤达《红与黑》)、),到迷恋娇艳女童的亨伯特(来自纳博科夫《洛丽塔》),到野心勃勃走向僭主的臣子麦克白(来自莎士比亚《麦克白》),再到正在自我更新的反社会分子韦尔霍文斯基(来自陀氏《群魔》),作者用互文的手法,不仅增加了案件的辨识度,还使之蕴含和深重的内涵,让读者在比较容易抓住书里的核心重点的同时,又会期待每个故事的具体发展,满足了读者阅读悬疑作品的窥探欲和好奇心。
举两个例子说明吧:
第一个案件是一个贩毒案,作者引用了于连《红与黑》中“真实,这残酷的真实。”这一句话作为开头,暗示了整个案件的走向。于连是《红与黑》的主角,出身卑微但是通过自己奋斗爬上了上流阶级,最后却因为自己身世的自卑以及自尊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作者用于连作为第一个案件的互文对象就暗示了凶手赵律师跟于连的共同性,其实是因为赵律师自己自卑与自尊的心魔导致的犯罪。
第二个案件是一个恋童案,作者同样引用了名著里的句子,这一次是亨伯特•亨伯特《洛丽塔》中的“我爱你,我是个怪物,但我爱你。”这一个案件是我看这本书印象深刻的案件之一,可能是因为最后凶手身份浮出水面,中心人物却是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从一个被性侵的受害者,因为自己母亲的影响,生活环境的影响,心理逐渐变得扭曲,从而成为了一个性侵加害人。我们很难想象在现实生活中有像小女孩家庭一样,上下三代都为那些“恋童”人士服务的,也很难去体会到小女孩的心情。但是这个案件想要向我们阐述的一些隐晦的含义,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去烧脑认认真真理解一下了。
后面两个单元案件分别以麦克白《麦克白》“什么!魔鬼居然会说真话吗?”与韦尔霍文斯基《群魔》“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再也看不到在笑声掩盖下为世人看不到的任何眼泪了。”作为单元题目的引语。第四个校园暴力案里所提到的“狩猎游戏”的规则令人发指,背后的犯罪集团在校园里执行这样的游戏,就像是培养接班人的课程训练,后背发凉。最后主线结局以埃德蒙•唐泰斯《基督山伯爵》“只有血才洗的掉名誉上的污点。”暗示了剧情,帮顾钊洗清了身上莫须有的罪名,但是也以一场精心策划好的爆炸结束了剧情。最后,暴露在明面上的“默读者”们,也就是匡扶正义的骆闻舟们,他们的一举一动读者一览无余,同时最后的组织半遮半掩地从表层案件中浮现出来,等到组织完全浮出水面,“朗读者”的身份就随之曝光。这就是文中“朗读者”与“默读者”之间最深的联系。
看完正文,我们不应像朗读者那样因为一己激愤而走上被人利用驱使、为复己仇而蔑视生命的道路。我们就算是在面对骇人听闻的人性的丑恶与阴暗时,在经历深渊和绝望时,也应默读,即理性、冷静地审阅。
这才是这本书想要告诉我们的东西。毕竟“自我审阅,并非临水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