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九月十五日，有旧友自松江来姑苏，夜与游平江路，相谈甚欢，尽兴而别。归来深感，遂作此。

自从别后已经年，况皆蜀人会吴间。

聚散无常如一梦，当时人事在眼前。

尽知人事已成今，还取旧日作笑言。

琐碎未能谈几多，望中小舟浮银波。

灯火成行连无际，柳丝拂风影婆娑。

青石路上行百步，巷口小桥堪停驻。

巷中白墙静倚河，灰檐接天悬玉兔。

可见幽远云无迹，明映苍茫皆澄素。

稍望月光更前程，喧喧不止市井声。

来去漫行有归欲，又将趣闻重相叙。

辚辚道口两作辞，各踏薄尘相背去。

归来岂无慨而叹，何事人生匆聚散？

道途各异偶相会，同行之时本短暂。

亦如平江路上人，百年过此岂止万？

万人经时虽同行，若至道口谁是伴？

人事因理自如是，何复愁心何复叹？

惟愿有缘同行时，相交称意皆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