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墨子》中“选、择、选择”的用法探讨“选择”的成词

[摘要]本文选取“选”字进行分析，对《墨子》中“选”、“择”、“选择”三个词的使用特点进行了分析比较。汉语双音词“选择”在《墨子》中最初成词，对以上三个词的深入探索，能够帮助梳理“选择”一词的成词过程。

[关键词]《墨子》；“选”；“选择”；成词

“选择”义疑为后起义，尾喉所加，另外，“选”的释义与其他字不同，疑“巽遣之”为衍字，故“选”字义当为遣送、放逐。“选”和“择”都有“挑选”义，《王力古汉语字典》指出了两者用法的区别：“区别在于挑选的对象和目的有所不同。‘选’是按一定标准从众多事物中挑选出好的来，挑选的对象主要是人；‘择’是根据挑选人的意愿和需要进行选择，挑选的对象固然可以是人，但主要是选取者所需要的事物。”通过这一辨析，我们可以知道，“选”的目标对象一般是好的、优质的人才，而“择”的目标对象不一定都是好的，也不一定是人。

《墨子》中有许多“选”与“择”独立作动词的情况，其用法也佐证了上述区别。“选择”一词集中出现于《墨子》，但是对于其使用上的特点以及“选择”的场次过程还有待进一步探究。我们将通过对比“选”、“择”“选择”在《墨子》中的使用情况得出较为明确的结论。

一、《墨子》中“选”的用法

《墨子》中“选”有动词用法，义为“挑选”；有形容词用法，义为“齐”；还有通假用法，通“馔”，义为“供、供食”。我们这里重点分析一下《墨子》中“选”的“挑选”义。

“挑选”义“选”，如“适人为穴而来，我亟使穴师选本，迎而穴之，为之且内弩一应之”。这里“选本”之“本”为讹字，王念孙以为当为“士”，孙诒让提出或当为“卒”。据文意，挑选出来的精兵主要从事“穴”，也就是挖隧道的工作，“选卒”可能性更大，该“选”是动词作定语修饰“卒”，与“穴师”并称，义为“精通穴站的工师和精选出来的兵卒”。另如“选天下之贤者，立以为天子”、“二十船为一队，选材士有力者三十人共船”、“选厉锐卒，慎无使顾，审赏行罚”中“选”为谓语，都带有宾语，分别为“天下之贤可者、材士有力者、锐卒”，由此可见，其所挑选的都是优质人才。

二、《墨子》中“择”的用法

《墨子》中“择”有“选择”义；有“区别”义，都见于“无择”；有“释”义，如“为而不已，操而不择”。这里“操而不择”是指“实行而不放弃”。下面就“择”的“选择”义进行论述。

“选择”义“择”共有23例，对象为人的有12例，对象为事物的有10例，另一例宾语是代词“彼”。对象为人的“择”略多于事物，且与“选”的宾语都是积极的目标对象不同的是，“择”的人物对象则是多种多样的。有“国之父兄慈孝贞良者”、“其国之贤者”、“吏之忠信、无害可任事者”的目标对象；有“士”、“君”、“之二君”的范围对象；也有“择即取兼（隐含选择范围）”、“则而杀其一人（隐含选择目标）”的隐含宾语。由此可见，“择”的对象为人时，其宾语多为目标对象，也有范围对象；宾语为目标对象时，多为积极向上的，但也有消极的，只能说以积极的为主。所以，“择”的对象为人时，其宾语以积极的目标对象为主，这一点与“选”的用法一致，也是“选择”成词的语义基础。

对象为事物的“择”一般用作谓语，其作谓语时都会带宾语，宾语多为选择的对象，且都是积极的、正向的。如“择良者”。也有选择的范围对象，如“子墨子曰：‘……今有固车良马于此，又有奴马四隅之轮于此，使子择焉，子将何乘？’对曰：‘乘良马固车，可以速至。’”（《鲁问》）中“焉”指代前面的“固车良马”与“奴马四隅之轮”，是一个具体的选择范围。

三、《墨子》中“选择”的用法

《墨子》中“选择”的用法集中，其所针对的对象均为人，而且都是目标对象。这就和“选”的动词用法一致，没有“择”的带其他事物对象的用法和带范围对象或隐含宾语的用法。由此可见，“选择”在《墨子》中成词，其功能相当于“选”，或者说只保留了“选”和“择”的相同用法。所以，我们可以确定，“选择”在《墨子》中凝成双音词，往后“选择”又在句式和语义上有所扩展。

通过以上的对比梳理，我们对“选”、“择”其字以及“选择”的成词有了一定了解，也认识到《墨子》语料对汉语词汇史、句法演变研究都具有重要价值。

参考文献

1.王力.《王力古汉语字典》[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2000：1457.

2.张萍.从《墨子》“选、择、选择”用法看“选择”成词[J].励耘语言学刊，2017,02:247-254

3.孙诒让撰.孙启治点校.《墨子间诂》[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2001：4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