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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写《活着》

作者:谢含煜
主要内容     

G城酷暑时节,穿过人声鼎沸的茶馆,走过绿影婆娑的街道,经过两条街口,每个路口都挂着一坠红绿灯,像一串葡萄似的,LED屏幕被太阳光照的发亮,分明是结出的晶莹剔透的果肉。火辣辣的风掀起路边美女的裙摆,挑逗着行人的视线,穿着清凉的女生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她们背着“千姿百态”的挎包,不甘落后的手挽手嬉笑远去。

相比之下,我真的是个怪人,穿着肥大的裤子,宽松的格子T恤,扎着油腻腻的马尾,素面朝天、不拘小节,脚上瞪着一双普普通通的运动鞋,一只硕大的黑色男士书包同我娇小的身材格格不入。

换句话说,如果现在将我扔进人堆里,你就再也找不着我。我的身边常常是一对对光彩亮丽的情侣,身材高挑的女生像个模特一样,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说不尽的妩媚动人,她挥挥手,冲身边经过的我笑着说了一句“salut?”瞧瞧,现在的仙女都不说“HELLO”,全改成用法语打招呼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没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一脸艳羡的看着别人过日子,每天忙得像个无头苍蝇,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学到,没有丝毫的长进。

那天我盘腿坐在操场上拼命的喘着气,豆大的泪珠咕噜咕噜的滚出来,想将眼泪水挤回眼眶,可是越急眼泪水就越是奔腾不息,抽噎之中,一些鼻涕冒着泡钻出了头。

“真是狼狈又尴尬。”我心想,那时的我一定非常讨厌自己。

徐奶奶讲:“我家以前住在陈家坡(她又停下来给我解释,是Z城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那个县城一点都不大,但我家那个村子比县城还要小。)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陈家坡分成上河子和下河子,因为一个村子中间就穿了条河,中间搭了几块石板也算桥了。当时人们口中最常说的话,无非就是上黄下刘、吃喝不愁,上黄指的是在县城开杂货店的黄家,据说我们那小县城一般的店铺都是他家的置业,下刘指的就是住在下河子的我家了。(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禁不住插了句嘴:“奶奶,您不是姓徐吗?”)

徐奶奶冲我摆了摆手,让我继续听下去:

“当时整个村里,家里住的起砖瓦房的就是我们两家了。以前别的家一年吃一次肉,我家每周都吃,我们家不买肉,因为隔壁院子里养的全是肥头大耳的猪,刚开始我们的确是每周吃一次,可后来刘家也养起来猪,他们家每隔一天就开灶熬肉,那香味整个陈家坡的人都可以闻到,有些穷人家的小孩,每到饭点就拾掇着一根小板凳,有的干脆蹲着土包上,流着哈喇子踞在刘家的院墙外,眼巴巴的嗅着肉香,抛一口没盐没味的米饭,嚼一口像棉花一样的菜叶子。

刘家的老大爷瞧见了,笑眯眯的把一群孩子带进了家里,一人一勺子肉,把碗堆的满满的,冒尖的那种,肉还滴着油,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就掺在那群孩子里,那肉香,我真的一辈子都忘不了,明明都是猪肉,刘家吃的全是精精的瘦肉,我家炒的都是半肥半瘦。

刘家的老大爷也看见我了,就问我,刘家丫头,我们家的肉跟你家的肉比起来如何,我就是实打实的说,好吃啊,香啊。然后刘家老大爷就捋着胡子不停地笑。

回去之后我问我爹,为啥我们家的肉是半肥半瘦?我爹知道我当天去享了口福,听了我说的话一声不吭就走了,第二天中午我家餐桌上就摆着满满的一盆肉,而且真的全是瘦肉,从那之后,我们家就从一周吃一次肉变成了隔天吃一次,而且永远全都是瘦肉。”

(徐奶奶讲完了这个故事,她碰了碰一声不吭的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父亲是个很争强好胜的人。”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讲不清楚这是种什么感觉。)

徐奶奶说:

“过了一两年,我家积攒的钱把院子扩了一圈,又新盖了一院房,刘家听说了,也不甘落后的修葺了院子,盖了房。唯一不同的是,她家的是浙江的绿瓦,我家的是江苏的红瓦。

之前不是说我每天不停地吃肉么,家里有蛋也绝不会吝啬的全塞我碗里,你是不是想问我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姊妹,没错,我的确有两个像花一样美的妹妹,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之中、只知道吃奶的幺弟,不然那枚白嫩嫩的鸡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

小的时候我其实挺感谢我娘把我生的早,或者说是感谢我幺弟生的晚,总之在我小的时候,当真是最受宠爱的。

就这样,我的个头窜的最高,两条腿像小牛犊一样有力,刘家的女儿花花就没我这么敦实招人爱,她弱不禁风,反倒像个瓷娃娃,生怕有人用指尖轻轻一推就砸碎了她。刘家的大老爷看了不甘心,然他们家的雇工也没早煮个鸡蛋给刘花花补补身子,可那刘花花不论怎吃鸡蛋都是娇娇小小的,我猜那些鸡蛋不是补她的身子,是补她的头发了吧,刘花花长得最好的就是那一头软软的乌黑发亮的头发,我的头发就像野草一样干巴巴、硬的扎手。

刘花花的脸也小小的,一双眸子又亮又黑,说话声音软软的,虽然她不如我有一身蛮劲,可她毕竟长得招人喜,村里的毛头小子谁不喜欢跟她玩,那时候,我是村里的孩子王,刘家的刘花花就是公主一样的存在,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吗?他们叫我山大王,却叫刘花花“公主”。

那时候爬树下河我样样拿得出手,掏鸟窝、捣马蜂窝,我什么没干过?每当这个时候,那个刘花花就抱着腿坐在树下,瞪大的眼睛、微微长着嘴盯着我看,时不时小声的呼叫着:黄姐姐小心。你不要觉得我会喜欢她,我真的打心眼讨厌这个公主,那些毛头小子掏了鸟蛋争先恐后的给她看,摘得果子在袖子上胡乱抹了几把就递到她的跟前,生怕少邀了功,这些小子,上树下河的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转,一到这个时候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真的是很真实了,因为我小的时候就在乡下住过很长的时间。)

徐奶奶说:“我跟我爹说,我要留长头发,我爹忙着看账本,头也没抬的说,随你的便。我又跑去跟我妈说,我妈放下纳的鞋样子,笑话我:“你留了长发,谁给你洗头发?”我听了这句话就打消了留长发的念头。

然而日子就像留长发一样的过去了,你真的想象不出时间过得有多快,那一年我十七岁,在乡下的小学上了几年学,认识的字少说也有一箩筐

有一天,我爸突然把算盘交过我说,别人家都不让女儿干这事,我偏不信。我就接过了算盘。

后来你猜怎么着?原来是那刘花花已经会打算盘了,我就觉得奇怪了,我之前和刘花花一起上学,怎么就不知道她会打算盘,后来我才打听到,人家刘花花从小不会爬树,光打算盘了。

我心里气不过,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每天追着账房先生学,一个星期就能打一手有模有样的算盘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觉得好笑,徐奶奶光说她们父亲两明争暗斗,她对那刘花花还是一点不肯谦让啊。)

“十八岁那年,家里送来了三头肥硕的牛,一头水牛,两头黄牛,在院子里哞哞的叫。那一天,隔壁县的徐家来我们家提亲了,徐家早些年是做牛贩子生意的,这些年靠倒卖蔬菜成了隔壁县的巨富,我爹在外做生意时认识了徐家的老爷,他家有个儿子叫有财,比我大一岁。

提亲那天我不敢待在家里,找了个借口溜出了家,跑到村东边的竹林里,我躺在软软的泥地上,抬头看着直插云霄的竹子,耳朵边还有一株刚冒出来的竹笋,我将耳朵贴着地,仔细地听那些蚂蚱一蹦一跳的声音,还有不远处池塘里青蛙蟾蜍呱呱的叫声,我贴着地面,嗅着泥土的芳香,想着马上就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心中突然特别惶恐,那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让我有种喘不过的窒息感,我突然感到特别无助,很想发声痛苦一场,以后到了别人家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蛮横的哭。所以我决定当机立断的哭出来,还没等我情绪酝酿好,就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我一听那个声音就知道了,是刘花花那个丫头,她当时都不叫刘花花了,她叫刘月花,改了个大名听起来顺耳多了。

我走过去问她,喂,刘月花你哭啥呢。刘月花抬头哽咽着看着我,还真别说,她哭起来就是梨花带雨。她说她爹把她许给别人了。我一听巧了,说我爹也把我许给别人了。她瘪嘴说是隔壁县,离咱们县远着呢,我啪啪手笑道,刘月花你别哭,我跟你嫁到一个地方去了。以后我们两相互走动不就不怕了。

刘月花这才没哭了,她擦干净眼泪,跟在我身后回了家,就像是小时候跟在上树下河的我的身后一样。”

(我听的很入迷,徐奶奶原本姓黄,徐只是她的夫姓。)

“三个月后,我就和刘月花一起嫁去了隔壁县,我嫁给了牛贩子发家的徐家,她嫁给了布庄王老板的少爷。我们结婚碰巧也是一先一后,王家比徐家先提亲,婚期也在前面,刘月花出嫁那天,她娘在婚轿后哭的死去活来,用手扒着红彤彤的轿杆,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我看着难受,转身对我娘说,过几天我出嫁的时候,你可别在我面前哭,话一说完,就看见我娘的眼圈红了。过几天我出嫁的时候,我娘真的没哭,倒是我的两个妹妹,哭的像两个泪人,我猜她们是帮娘哭了一份,我的两个好妹妹,都不像我这般强壮,反而像是城里的小姐一样细皮嫩肉,穿着红色的旗袍,居然比我这个新娘还有夺目,我的幺弟个子都挨着我的肩膀了,拉着我娘的胳膊不舍的说,大姐,你走了之后没人教我打算盘了。他们这样一来,搞得我鼻子眼眶都酸酸的。一家人跟着我走了一路,到了村口才不再跟着。”

(讲到这里,徐奶奶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品味着什么….)

“到了隔壁县把一切事物安顿好之后,我就履行承诺去找刘月花了,刘月花少奶奶的日子过得看起来很滋润,一两个月不见,她倒是愈发消瘦了,一双眼窝出奇的深,我都不敢仔细瞧她,他们家装饰的很洋气,有着镀金的花瓶和挂在墙上的油画,不像徐家真的只是土地主。我还记得刘月花那天穿着一身旗袍,旗袍上绣的是争奇斗艳的牡丹,她将头发高高的盘了起来,和城里的贵太太没什么区别。

而我,穿着打扮还是像在黄家坡一样俗不可耐,我突然觉得自卑而可怜,之后就不敢再多加走动了。回去之后,我学着刘月花的样子在旗袍行定制了一套全新的旗袍,可我这般的身材穿上再好的旗袍也像是东施效颦,没穿上两三次就被我压了箱底。倒是刘月花,少奶奶的生活让她更加娇艳欲滴,她的丈夫对她是真的好,平日里很多事都携着她出面。相反,徐家少爷对我不冷不淡,谈不上有多好,自然也不差,但总是难以拥有夫妻之间应有的那份默契。”

(说道这里,我和徐奶奶都沉默了,大概我就是那时候的徐奶奶。)

“刘月花就连怀孕的日期都和我差不多,怀孕的时候,徐少爷总算对我好了许多,他回家的日子也多了起来,也愿意多听我讲几句话了。那时候我想吃葡萄,徐少爷就差遣长工到街上去买葡萄,长工出门不到一刻钟,我又嘟囔着说自己想喝皮蛋瘦肉粥,徐少爷二话不说就钻进厨房了,那时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我下厨,因为县里的神算子算好了说我肚子里的是一个大胖小子,那一刻我突然明白,真正娇贵的是我肚子里的那块肉,而不是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我只是个载体而已。

刘月花在第二年初夏就生了,是个五斤半的小子,她那么瘦弱的身子,还能生出个健康的孩子已然是不容易了,徐少爷去王家看了一回孩子,回来之后对我的肚子更加感兴趣了,每天笑嘻嘻的摸摸肚子里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亲亲孩子的小脸。

我在一个月后的傍晚迎来了我亲爱的闺女的诞生(徐奶奶点点头:没错,是我的闺女,那个神算子说的话一点都不准。)我是多么的热爱这个小小的生命,她熟睡的样子就像个天使,我伸出一个指头去触碰她握紧的拳头,就被她瞬间抓住,我没想到一个小婴孩的力气会这般大,我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可她的爹—徐少爷,却显得十分失望,从我生下闺女开始,她爹就只掀开襁褓来看了一次,然后双目空空的走了。”

(徐奶奶突然长叹了一声,我也跟着情绪低落了起来。她却说:“你以为这就算了吗,我的人生恰恰不止这点。”)

“我闺女兰兰五岁那年(是的,在这之后我一直没有生下孩子,兰兰是我唯一的骨肉),她爹—徐少爷在返乡的路上死了,你一定会问他是怎么死的吧,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打牌赌博,有时还偷偷招妓嫖娼,这些事我都不知道,还是后来他死后别人亲自告诉我的,我以为他真的跟人在外面做生意,他在外面欠下赌债,被人拿刀追着讨钱,山高路陡摔下路,脑袋撞在石头上开了花。他死了倒好,留下一屁股债,他爹抵押了半个布庄给对方才还清了赌债?你以为这就完了,徐老爷被这孽子气的大病一场,期间免不了请医抓药,又是一大笔开销,可他爹最终还是死了,也花光了家里最后的钱。我那幺弟期间来看过我一次,带着我两个如花似玉妹妹,她们两个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抓着她两的手,哽咽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我在结婚那天都没哭,面对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哭的?我只是拍了拍幺弟的肩膀,让他好好跟着咱爹学做人。兰兰啃着苹果站在门栏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的弟弟妹妹,哎,她都不认识自己的亲姨娘、亲舅舅。”

(我猜徐奶奶马上要讲起刘月花的故事。)

“徐老爷死后,刘月花又来了一次我们家,她上一次来还是在徐少爷死的那天。徐老太太已经显得老态龙钟了许多,早就不是一副贵太太的样子,她拄着拐杖、眯着眼睛看着门口的刘月花,突然咧开嘴笑着喊道,王少奶奶。刘月花冲徐老太太笑着点点头,然后拉着我让我跟着她过日子,你觉得我会答应么?我自然不会同意,我就算饿死都要靠自己,我那女儿也是畏首畏脑的看着刘月花,她紧紧的抓住我的衣袖,我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刘月花劝不过我,给我留了一笔钱,我抽了一部分给家里填了一点必备品,给徐老太太抓了药,然后将剩下的钱用纸包好让兰兰换了回去,顺带捎过去的还有一张纸条:“借了你一百元钱,日后一定会连本带息的还上。”

(听到这里,我不禁露出赞许的神情。)

“我不敢回去找我的父亲,更不敢叨扰我的母亲,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那时候我在县纸厂里包纸盒,包一千个才赚五块钱,我就这样白天在纸堆里包纸盒,晚上帮人缝缝补补,就算再苦再累,我也是坚持着把兰兰送去读书,好在兰兰一向争气,成绩优异,获得了学校不少的补助,为我省了不少心,我就这样一毛一块的积攒了一笔钱,还了当初借刘月花的钱,又在距离县中学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铺子卖点小零食,收入尚且可以糊口。徐老太太在不久之后就去世了,她死的时候,言语含糊吐词不清,但我依稀可以听出她在夸我是个好媳妇,说是她那个孽子不懂得珍惜我,我觉得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毕竟那个孽子早就化作一抔黄土了,不是吗。

老师说兰兰的成绩足以考上中专,我也是十分欣慰了。同时我也听说,刘月花得了乳腺癌,命不久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天我早早的收了摊准备去王家探望刘月花。结果有个人来找我买铅笔,我扭头一看,震惊不已。你猜我看见了谁?是我的幺弟,他已经毕业,刚在县中学做了一名助教,教初中语文,我这才发现,我是真的许久没有回家了,我的父母亲已经安详去世,两个妹妹已经出嫁,且过得安好。

我在感慨未能对父母尽孝时,又含泪和我的幺弟聊了许久,他见我没有缺胳膊少腿,放心了许多,就打趣说会常来照顾我的生意。”

(徐奶奶讲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匆匆忙忙赶在刘月花咽气前赶去了王家,在病榻上看见了骨瘦如柴的她,她已经恍恍惚惚,比记忆中的她还小了一圈。我只记得她感慨着说,她过得不如我,她的丈夫有家暴,还告诉我当初带着徐家少爷去赌去嫖的人正是王家少爷。我听了也只是笑笑,毕竟这些对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听到这里,我大致明白了徐奶奶的故事,她本是富家女儿,却意外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少奶奶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却凭着活着的决心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现在。其实我觉得她还是想告诉我,每个人的人生都会不一样,把没必要学着走别人的路,徐奶奶的父亲也好,还是徐奶奶自己,一直到了后来才逐渐懂得了这个道理。

我问她;“徐奶奶,所以你今天…..”)

徐奶奶笑着说:“孩子,我的孙女和你一样大,也在这所大学读书呢。”

我跟着她笑了起来,今天的天,真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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