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对莫里哀有过这样的评价:“他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他的喜剧接近悲剧。”《伪君子》、《吝啬鬼》就是这样的。
《伪君子》(《达尔杜弗》),有一个“伟大的开场”,在第一幕第一场以吵架开始,用吵架来揭示着矛盾。第一场中人物有白尔奈耳太太、艾耳密尔、玛丽雅娜、大密斯和克莱昂特等,但是主人公达尔杜弗却没有出现。在第一幕第四场中,奥尔贡一回家不问生病的妻子病情如何,就到处寻找达尔杜弗,连问四次达尔杜弗呢?连回答四次可怜的人!这形成了强烈的喜剧色彩,这也写出了奥尔贡对达尔杜弗的完全信任与完全沉迷。达尔杜弗一个表面上真诚的信仰上帝,天天祷告上帝,把宗教上帝当作挡箭牌,接受人们的敬仰与物品。但实际上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表里如一的伪君子。他表面上不近女色,其实内心对女主人艾耳密尔早就心怀不轨,“感谢上天的特殊恩典,我也希望,把我全部的心情暴露给您看,并以上天的名义。”他处处以上天的名义起誓,表面是作为一个虔诚信者,当着其他人的面表现出一副对情爱毫无感觉的样子,而在艾耳密尔面前就暴露了其本性。在剧尾,达尔杜弗露出了狐狸尾巴,想把奥尔贡的财产占为己有,但是最后柳暗花明,王上宽恕,财产保住了,达尔杜弗也得到应有得惩罚。
达尔杜弗是神职人员的代表,也是“伪君子”的代表,这也深刻的揭示了教会的伪善、荒淫可耻和贪婪,批判了宗教的虚伪和宗教骗子的可恶。一家中除了奥尔贡和白尔奈耳太太之外,每个人都能够彻底的看清达尔杜弗的真面目,就只有他们看不明白。奥尔贡是王权的支持者,但由于他的“宗教迷狂”——宗教狂热的崇拜,只要是符合神职人员的特点,奥尔贡就会疯狂的崇拜和迷恋,这才会上当受骗。我们在阅读这部书的时候,我们读者本身就会看得很透彻,一眼就会看出来那些披着宗教外衣却有着不轨肮脏之心的伪君子们,但奥尔贡却始终无法认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无论是达尔杜弗还是奥尔贡,还是整部作品的故事情节,都会让人感觉到既讽刺又搞笑。
《吝啬鬼》,吝啬鬼阿尔巴贡为了不出嫁妆钱和彩礼钱,就替儿女胡乱安排婚事,而自己却娶年轻漂亮的女人。儿子借贷,他放贷,将一切破烂之外都要兑成钱放出去。请客吃饭,满脑里想的就是让厨师花很少的钱做出好吃的饭菜,那种不吃便罢,一吃便饱,饭菜最好搭配一些不对胃口的东西。一个人竟然能够在饭菜上节省成这样,可见他吝啬程度之深。他将他的钱看作是命根子,灰色小匣子丢失后心急如焚,到处寻找偷盗者。他怀疑他们家的任何人,包括他的儿女,全城的人,迫切希望警务把他们全抓起来审问。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一万艾居,想到的全是上好的金路易和分量十足的皮司陶耳。到最后的儿女两对恋人结婚,婚礼钱、给自己做礼服的钱,还有警务员的开销阿尔巴贡全部都让昂塞耳默出。全剧最后,阿尔巴贡还心心念念着他的宝贝匣子。莫里哀将阿尔巴贡吝啬鬼的形象描写得淋漓尽致,他对任何人都很吝啬,包括对他自己也是如此,自己饿了去偷吃马、驴的草吃,还被人当贼打,活生生的一个守财奴。它通过人物形象、戏剧性的情节和幽默讽刺的语言,真实揭示了对财富的狂热,毫无亲情可言的现实。也在作品中充分体现了反封建的精神。阿尔巴贡、夏洛克、泼留希金、葛朗台和严监生都是著名的吝啬人物,他们几乎都成了金钱奴隶。而在这些的背后实反映的都是当时的社会现实。
现在的父母对子女的爱都是无私的,辛苦的赚钱,富养着孩子,报各种培训班、辅导班、兴趣班,穿和用各种名牌。宁愿自己吃苦也不让孩子吃苦,对自己抠门也不舍得对子女吝啬。
在莫里哀的作品中都体现了“三一律”这一原则,时间地点情节的一致性,这让故事的冲突十分集中,方便读者理解剧情和人物性格。这两部剧都以“闹剧”开头,在《伪君子》中也以白尔奈耳太太与大密斯、艾耳密尔等人的吵架为开头。在《吝啬鬼》中以艾莉丝和法赖尔、克莱昂特和艾莉丝的谈话以及父子(女)三人为婚事争论为开头。这营造了喜剧讽刺氛围。莫里哀通过喜剧也揭露和讽刺了丑恶的一面,这正是喜剧接近悲剧的体现。
莫里哀与哈姆莱特对人物性格的表现是不一样的,圆形人物是哈姆莱特对人物性格的描写,扁平人物是莫里哀对性格的描写,奸诈、虚伪和伪善是达尔杜弗的性格特征,吝啬和爱财如命是阿尔巴贡的性格特征。
莫里哀作为古典主义文学的代表,他受王权意识的影响较多,特别是在《伪君子》中体现较为明显,经过国王的调停,最后解决了欺骗案并宽恕了奥尔贡所做的错事,充分体现了国王的重要性。
莫里哀用讽刺滑稽来写作《伪君子》和《吝啬鬼》以揭示现实社会,我相信这是莫里哀写作的真实意图。尽管与我们现在的社会生活很遥远,尽管莫里哀早已离世,但是阅读时我们能够充分的在头脑里再现当时法国的现实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