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支离
——读伍尔夫《达洛维夫人》有感
153010024汉语国际教育龙柯妤
把一天浓缩成一生,每个点滴放慢,像河水一样涌动的紧促和不可控的无奈。多幸运又多不幸,于是自己去买花,以为摆脱病态的百合,就完美了。
——题记
有时间我发现,自己坐在回忆里,但是可怕的是时间还在继续,滴答滴答,让人心烦又让人心碎,当克拉丽莎穿过维多利亚大街,在马车、汽车、大巴、货车和身前背后挂着广告牌摇摇晃晃蹒跚而行的人中穿过,我突然想到这段话。总是觉得困惑,要怎么样去描述克拉丽莎,小鸟的气质?公园门口永恒疏离感的局外人?亦或是梦中迷雾托起的横陈。我想,我感到无力,认不出她的脸,甚至模糊了她的心情。又该怎么样去描述如此深刻而绝望的心情呢?看见一朵藏红花中燃烧着一根火柴,想起她最为爱慕的萨利的放纵的气质,和已经恋爱了的彼德。
有没有试过,一个人的散步,总能想到很多事情,自己的,别人的,过去的,现在的,额外的,多余的,和困惑的。彼德一边抬头望着白天竺葵的花篮在风中摇摆,一边被粉碎,乐趣似乎是被编造出来的,编造在枝叶隐隐颤动的安慰与解脱,或在绿色海浪里嬉戏的海妖一般在他的耳边低语,还有某个风景、某个房间、某个时间,他正热恋着克拉丽莎。在那个房间里沐浴着黄色的灯光,香烟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弄的烟雾缭绕,他的冲动被克拉丽莎埋藏内心深处的冷酷抑制,“嫁给达洛维”一切像是冥冥注定,又支离破碎。这样敏感脆弱的彼德是最完美的爱人,脱离了那么多的真实,没有什么是对的选择。
还有卢克蕾西娅,看起来那么正常的卢克蕾西娅,她也曾快乐过,她也爱过塞普提莫斯,尽管爱使人孤独。她也在怀念,意大利乳白色的房子,白房子里编草帽的姐妹,还有没有那么可怕的普塞提莫斯。而跌落在菲尔默太太家的围栏上的普塞提莫斯,明明前一秒他还在为彼得斯太太的帽子感到骄傲,明明不想死,阳光那么温暖。如果有人必须要死,这到底是对限制自由束缚的挣脱,还是仅仅为了对比,为了让活着的人更加珍惜生活。
最后的最后,彼德说,这份恐惧是怎么回事?这份陶醉又是从何而来?究竟是什么使我变得如此激动?是因为克拉丽莎,他说。因为她已来到他的面前。
这就是达洛维夫人的结尾了,但是这种荒芜感、孤独感似乎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觉得沉重起来。我不举办派对,也不打算买花,没有走过维多利亚的大街,更多的是花我闲余的周末,躺在尘土上,还有那些无法摆脱的记忆,以及错过的言论。我想,我是没有经历过战争的,经历过地震,还有悲伤的童年,那么,大概是对的,死亡是为了对比,一如我外爷在我小学去世,我那么爱他,却不想哭,大家或许会觉得还小不懂得死亡真正的含义,但是我始终觉得永远离开这样的意义并不是以年龄还衡量高低的,不觉得悲伤,或许有些许难过,这是不同的两个概念,在我看来。像伊丽莎白一样尽量去克制,以至于,不那么情绪化。又如现在,这种无意识的忧伤总是能席卷人全身,开始怀念以前那种单纯而美好的生活,不必说满满的戾气,以及复杂又难懂的关系,就是人与人如玻璃一样透明又疏离冰冷的界限,足够亲密但是又不亲近,如河水一般混着水草涌进来的荒芜感,都渐渐被这些琐碎的小事切割的支离破碎。
如果可以,多么希望能有一条用雨滴做的船,所有分裂的情绪在瞬间愈合,以一种格格不入的缓慢的脚步去走,回到阔别已久的花园,卢克蕾西娅的乳白房子,克拉丽莎的乡间晨曦,除了空气,一切的阻力都消失了,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死亡从来都不是懦弱也不是终点,只是我们了解人生热爱生命的途径。
2017年11月11日
后记:看了《达洛维夫人》之后我一度情绪很低落,甚至是很难受,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就像是电影《时时刻刻》里面的劳拉,很多人对我说她无病呻吟让人看的很难受,但是我觉得我似乎是懂得她的痛苦,人们在一定程度上对死亡的意识从来都是很敏感的,自认为此生都做不到像叔本华一样可以如此冷静清晰地以一种悲观的心情去阐释悲观,伍尔夫的遗书里说到对丈夫说到“你要把人生看透彻,一定要真实地面对人生,了解人生的本质,当你终于了解人生,就能真正的热爱生命,然后才舍得放下,记住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永远不要遗忘,永远记得我们的爱,永志不忘,生命中的时时刻刻”,这段话在一个下午,我走在路上,阳光撒下来的一瞬间,我觉得我似乎那一刻我是真正开始懂了。至于这篇我的关于《达洛维夫人》的读书笔记,我写的很慢,也觉得自己写的还是很糟糕,不知道该怎么样的方式去写克拉丽莎或者是我自己的想法,当然,我是不希望用达洛维夫人这样去称呼她的,从一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个时刻我会认为她是属于达洛维的,哪怕她的生活有的都是属于达洛维的烙印,我现在回去看似乎都觉得很多地方都写的不好,也有深深的挫败感,但是也不想去修改了,不论修改之后会不会更好,至少那一刻的心情我是想去保存下来的,仅此以表达我对伍尔夫的这本书的真诚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