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想我了吗?”
“想!”
第一次见到她是初一,一个跑完八百米不带大喘气,走在哪都有熟人的卷发妹,我想这样一个人应该和我不会有太大交集。
她的确是一个很有能力有自信的人,以至于她承包了初中三年所有演讲朗诵比赛的机会并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她还代表学校参加市级省级的运动会。也许因为太出色又深得老师宠爱,女生小群体开始在背后议论纷纷,而我也在其中,觉得这个人过于出风头。
那是她第一次和我说话,“我知道你,你叫金什么,我以后就叫你金针菇吧。”真是一个讨厌的人,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叫外号的地步吧。我尴尬地冲她笑笑,并没有回应她。我好像多讨厌她了一点。
升入初中的第一次大规模换座位,很不巧我和她分到了一起。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所有工作的搭档都是她,我们俩都是语文课代表,都是寝室长,很多工作都是一起做,渐渐地,我们就一起吃饭,一起回寝室,一起上下课。
其实她不是爱出风头。路上碰到的都是小学同学。演讲比赛是因为班级没有好的人选,老师要求她上的,她每次比赛前夕都不吃晚饭,节省时间背稿子。作为运动员更是辛苦,即使是例假期间也要跑10圈作为基础训练。她说有时候那种跑到腿部没有知觉,只是机械性地运动的感觉真的让她很想哭很想放弃。但每次能代表学校得奖的时候,又觉得这一切特别值得。最让我敬佩的还是即使是这些高强度的训练,她的学习成绩仍然没有受到影响。可能这就是长辈们说的能者多劳吧。
中考前,我专门留了同学录的第一页给她,她拖了好久才给我,还用订书机订住,告诉我中考后再看。中考后她意外落榜,只能在我们小镇当地的高中就读,而我去了一个离家挺远的学校。
她在同学录上说,她不愿意写同学录,这让她有一种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的错觉。她说刚开始她没有朋友我是第一个冲她笑的人,她叫我金针菇是因为这是她最爱的食物(但她知道我不喜欢之后就没叫了),同桌是她和老师要求的。她每次跑步训练到很晚我去送饭的时候,她都会有一种要以身相许的想法。
我总是觉得闺蜜是一种很矫情的称呼。所以我向别人介绍她的时候只是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她会毫不犹豫的说这是我的好闺蜜。
“部队生活感觉怎么样啊?”
“还好,我已经适应了,就像是你们加强版的军训。”
高中三年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更多的是在网上聊天。有人说:老友就是那种即使很多年没见面,见面时也能畅谈的朋友。我和她就是这样,即使很久没见,但见面时还能无话不谈。
高考结束后,她孤注一掷的报考了一个我们市当地的二本大学,我不能理解,以她这个分数,在我们省能报考的的学校很多,甚至可以去省会城市看看外面的世界。但她却选择了这个她已经呆了十八年的地方。最后她以高出分数线20分顺利地考进大学。然而她做出了一个让我更加无法理解的决定:她要去当兵!
来成都之前,我和她一起去了西塘,我们在一个民谣小酒吧里买醉,她说她已经报了名,兵检也开始了,过几天她要去做激光恢复一下视力。如果检上,她这两年都不能回家。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听着民谣喝着酒。
刚到成都不久,她就打来电话告诉我她检上了,我是她第一个告诉的人。她说她每个星期都有机会可以用手机,让我时刻关注着她的来电......
“你知道吗,我连我妈都没打过电话就直接打给你了。”
“真的吗,好感动,我会等你两年后回来的,我的好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