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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苦执着——记白如华的前半生

作者:刘馨霖
主要内容     

2011年6月28日晚上,白如华的家里灯火通明。

她坐在客厅的小脚凳上,紧紧抓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片刻不离,生怕错过一丁点儿信息。女儿圆圆在对面沙发上抱着靠枕,也是一副紧张的样子。直到“叮咚”的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白如华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在成为母亲之前,白如华走过了被严加管教的少女时期和甜蜜漫长的青春时期。

现年四十八岁的白如华出生在四川省雅安市汉源县九襄镇。父亲年轻时是九襄镇炼油厂的厂长,母亲是传统的家庭主妇,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姐姐比她大八岁,早当家,没上大学,结婚以后在小镇上盘了个铺子卖文具。

和许许多多普通的家庭一样,每日奋斗和上进是家庭的主旋律。父亲一个人撑起了家里面所有的开支,母亲帮不上任何忙。生活虽不至于寸步难行,但依旧过得很拮据。

白如华的母亲一双鞋子穿了七年。父亲是典型的家庭主心骨,永远觉得她做得不够好,永远对她有提不完的要求。

严厉的家教是这个贫困的普通家庭的主要氛围。白如华在家吃饭,必须等到全家人上桌,并且父亲开始下筷后,才能动筷子。不能在同学家过夜,晚上也不能超过八点回家。成绩必须保持前几名,否则就会被父亲用毛线签子打手心。

白如华存着一张小时候和姐妹们一起拍的黑白老照片,照片泛黄,小小一张,边缘是锯齿状的留白,扎在手心里痒痒的。她站在最中央,兜里揣着手绢,衬衫平整毫无褶皱,两条黑长油亮的麻花辫乖乖垂在胸前,笑得恬静又乖巧。

“许多人可能会觉得我的童年很痛苦。其实不是这样,在这个严厉的家庭教育里我成为了一个独立而又充满自尊心的人。”白如华这样说。

白如华的少女时代一板一眼。父亲和母亲几十年如一日的爱情几乎是她对爱情全部的想象。她坚信一生一世一双人,并希望能找到一个像父亲一样优秀的人作为终身伴侣。

李肖和白如华同是华西卫校1987届学生。主学解剖并且在行政办公室兼职的李肖对学习临床的白如华产生了好感,白如华也在相处过程中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外表清秀,努力上进的小伙子。

1991年春天,双方父母见了面。同年12月份,22岁的白如华和李肖结了婚。

结婚当天异常喜庆,并不富裕的两家人没有置办酒席,只在当时租的不到八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走了简单的仪式。白如华人生第一次化了淡妆,做了头发,两人穿着租来的廉价烟灰色西装和桃红色套裙,胸前别着新郎新娘的娇艳的胸花,手捧茶碗,恭恭敬敬地向长辈鞠躬敬茶。

1998年,白如华和李肖结婚的第七年,女儿圆圆出生。

2005年,白如华和李肖在一起的第十七年,两人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

这个场景让白如华至今都不能忘怀。

“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我是真的很爱李肖。”白如华反复说,“我是真的很爱他。”

女儿出生在八月末,白如华给她取名“圆圆”,寓意家庭团团圆圆。

原想着顺产对孩子好,但白如华的宫缩不规律,羊水污浊,只能进行剖腹产。

圆圆出生时只有四斤八两,小脸皱皱巴巴,全身泛红,像个小老头。这么轻的孩子,白如华一度以为养不活。

在度过了养孩子最艰难的时期,圆圆渐渐长大。初为人母,白如华没有过多经验,依照自己童年时期和进入社会的经历,她沿用父亲对她的教育方法,希望女儿不输在起跑线上。

她给三岁的女儿报满了兴趣班。国际象棋、书法、画画、珠心算……进入小学以后则是各类阅读奥数补习班。成都市青少年宫一度成了母女俩周末常去的地方。

“我是过来人,我希望她从小就能多学一点,以后有个好前程。”白如华说。

八十年代末,全国高考恢复没几年,大学生是个极稀罕的身份,不再由组织推荐,不再考察出身成分,大家全凭本事,考上了就能分到好单位、谈到好对象、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路。经历过人心惶惶的七十年代浩劫,人们对这种天降的、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充满期待。一个小镇能出大学生,实在是非常光荣的事情。而成绩数一数二的白如华,顺理成章被寄予了诸多期望。

但1987年白如华高考,考得很差,物理只有二三十分,上不了大学。而工作后的经历让她知道,文凭是多么重要。

这时候,李肖自学考上了四川大学法律系的本科生。毕业后被四川省人民政府录取,从医学生变成了公务员。为了方便李肖平日办公学习,两人商量着拿出了一部分积蓄,买了一台台式电脑。

李肖变得忙碌,周末时常加班。休息在家时也经常处理工作或是打游戏。他不太赞成白如华对女儿的教育方式,觉得过于严苛,要求太多。

2004年,李肖升上了副处长的职位。

这本是值得白如华高兴的事,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她发现了李肖的出轨。

“女人的直觉通常都是很准的。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了,就差没有切实地捉奸在床。”白如华说。

两人开始吵架,李肖打死不承认。两人分居,亲戚朋友来劝,都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白如华不愿离婚,她并不在乎自己,她只是想给圆圆一个完整的家和一份完整的爱。为了女儿,她苦苦哀求李肖,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什么都做过了。

2005年,白如华终于死心,两人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法院将圆圆判给李肖,但白如华不愿女儿受后妈虐待,将女儿接来自己身边。

“妈妈那时特别痛苦,我知道。”圆圆说,“我清楚地记得爸爸妈妈刚分开的那段时间,每天早上醒来都能听到妈妈在厕所里用毛巾捂着嘴拼死压抑的沉闷哭声。有时候她叫我起床,一边帮我穿衣服一边默默流泪。”

一个人的工资要供母女二人一起生活,即使这样,白如华也丝毫没有亏待过圆圆任何学习需求。圆圆想学主持人,要报舞蹈班,白如华咬牙都答应了。

每天下班回家,她做好母女二人的晚饭,监督圆圆写完作业。待圆圆睡熟之后,再悄悄出门跟着做生意的朋友学习经商,赚点小钱作为日常生活的开支。

因为没有汽车,白如华常常只能靠电瓶车接送女儿。有一次十点钟接圆圆下课,电瓶车电量耗尽,半路上又突下暴雨,白如华将唯一的一件雨衣裹在昏昏欲睡圆圆身上,怕女儿睡着摔下去,就拿绳子将女儿和自己死死绑在一起,一个人被暴雨淋得透湿,蹬着车从西门回到了家。快到家时感觉车滑了一下,脑袋一懵,等反应过来,已经摔在了地上,电瓶车倒在她的腿上。泥水溅了她一身,等慢慢恢复知觉,才感受到脚上被压住的部分先是一凉,但接着就有点热,动一动就是彻骨的钻心的疼痛。

然而她没时间管自己,急忙将电瓶车扶起来靠在一边,拉起女儿的裤腿就开始检查她的伤势。圆圆没什么伤,白如华的身上却青紫了大片,一个多星期才消下去。

这天过后,白如华下定决心要买辆汽车。

“实在是太危险了,圆圆就在电瓶车上睡着了,她随时都可能掉下去。我一想到就觉得害怕。”

女儿就是她的全部。

2011年,圆圆参加成都市小升初择校考试。

6月28日,白如华收到学校短信,恭喜圆圆被录取。

灯火通明的家里,母女俩对视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轻松。

白如华抱住女儿,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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