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诗歌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也说不出来,不过是情绪在跳跃,或沉潜。不过是当心灵发出呼唤的时候,它以赤子的姿势到来,不过是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在摇摇晃晃的人间走动的时候,它充当了一根拐杖。”——余秀华
初次接触余秀华是那句在网络上迅速走红的“穿越大半个中国来睡你”的粗暴又直接的情感表达的诗句。那种炽烈的爱毫不掩饰的从短短十个字中迸发出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沈睿说她的诗歌:“她的诗歌是纯粹的诗歌,是生命的诗歌,是语言的流星雨,灿烂得爱让人目瞪口呆,将我们的心刺得生疼。”
“1.
裹着绿叶出生的人,和卸下秋天死去的人
他们相向而行,直到背道远离,尘埃飘起来
落下去
有人从鞋底搬出石头,填至河边
依旧有人选择溺水
2.
日月旋转。可是一切过程就是过程
时间如同一个荒诞的理由
3.
我!我是存在的吗
那么王胡子也是存在的,从江南到漠北
时间铺得越来越稀薄,压不死人
但是昨天刮干净的脸又长出了胡子,神秘又悲凉
4.
有人在北京,在天安门,想让夜灯流进胸口
他是单纯的
物外为肉体,欢乐和悲伤
他把自己剔出来,还是无法还原
5.
猫从楼梯时候上上下下,我听到它的脚步声
然后是电脑风扇呜呜的
这样多好,我说不出来它有多好
6.
你要相信,我故意不把根源说出
它必将呈现”
——《此刻》
这是选自《摇摇晃晃的人间》余秀华诗选中的一篇诗歌。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矫作。像溪水温顺的从山间留下,划过绿叶,划过蟋蟀的小腿。就这样穿过了森林,穿过了田地,穿过了稻田,汇到了心灵大海。
余秀华,就这样简单笔直的击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不禁会问,为什么她会拥有如此天赋一般的写诗能力。我想大概诗歌是上天赠予她最美好的礼物吧。
余秀华,是脑瘫。因为出生时脐带缠住了脖子,导致大脑缺氧,所以造成了这先天的缺陷。在人生漫漫长路中,她经历的不是常人能够感同身受。她的自卑,难过,疑问,挣扎,幸福,满足,愿望,带给她的,是纯粹的诗歌的美好。
时常在想,作为一个诗人,余秀华是难以复制的。她太特别了,那么美丽,那么坚强,又那么艳丽。
在这摇摇晃晃的人间摇摇晃晃的行走,诗歌是她的拐杖,世俗只是风尘,掩埋不住她的光彩,更为她的眉眼添上一丝柔软的神情。
“她的诗有一种将加速度的世界往回拉一厘米的美好。”
很幸运,遇见余秀华。